第A14版:悦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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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01月13日 星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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荐读:是枝裕和笔下的折翼天使

【文/胡艳丽】

    《小偷家族》

    作者:[日]是枝裕和

    出版社:北京联合出版公司

治的一家人,彼此间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他们是互相选择的亲人。一大把年纪的奶奶,臃肿的身体里藏着过往的痛楚;母亲信代始终卸不下幼年时被父母虐待的怨恨……就是这样的一家人,守护着彼此过往的秘密,在一起各取所需。

小女孩的到来,如同一颗小小的石子激起死海波澜。她手臂上的累累伤痕、看人时胆怯的眼神,以及远超同龄人的心智,都令人莫名心疼。当小女孩坐在门口等待赌气不归的“哥哥”祥太,当她用小小的手指,触摸“母亲”信代手臂上的伤痕时,一家人内心的坚冰都在融化。

为什么一个受了那么多苦的孩子,还能对别人那么好?这个问题,不仅是信代问自己的,也是很多人要扪心自问的。为什么我们总是不自觉地将世界对我们的恶意,转嫁到别人身上?为什么生活加诸我们身上的伤痕,会化为冷漠爬上眉尖心头?

坐在审讯室中的信代,望着以道德优越感自居的女警,内心只有一句台词“说了你也不懂”。是的,没有经历过痛彻心扉的绝望,没有要不顾一切保护的人,不会懂得她和她“家人”的悲哀和善良。当往事被一幕幕翻开,女警要用“遗弃罪”指控她,但她遗弃过谁呢?奶奶被亲生儿子遗弃,她和治搬了进来照顾奶奶;祥太和由里被亲生父母抛弃,她和治一起抚养他们长大,给予他们人间温情。但问题在于,他们自己生活都有问题,如何养育孩子?于是“偷”成了这个特殊“家族”传承的技能,甚至为了减少孩子偷窃的负罪感,他们还混淆是非,颠倒黑白,即使孩子到了该读书的年龄,他们也没办法送孩子去上学。

小说的结局有种“白茫茫大地真干净”的感觉,每个人似乎都有了去向,每个人又似乎都奔向了并不明朗的未来。

看毕全书,有种心在滴血的感觉。“小偷家族”的“恶”,是一眼看得到的,他们的“善”却是难以言说的。是枝裕和笔下的人物,一大共同特点就是个个不成气,每个人身上都有各种各样的缺点,但读者无论如何就是对他们恨不起来,因为他们“恶”的表象之下,还藏着动人的人性光辉,还有爱与希冀在心底流动,他们都是人间折翼的天使。

 

 

青年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