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A16版:专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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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01月13日 星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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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心记

犹如烈酒般痛饮狂欢

【文/老何】

也许《乌龙山伯爵》这种犹如烈酒般适合痛饮、狂欢的剧目,并不符合大部分观众——它太精确,而让脱离平庸者找不到入口。

2010年,闫非第一次自编自导的《乌龙山伯爵》在北京作为贺岁档首演,6个月演了120多场。《恋爱的犀牛》当年首轮演出是40多场,只有《乌龙山伯爵》的三分之一。但《恋爱的犀牛》的口碑明显好于《乌龙山伯爵》。《乌龙山伯爵》顶着喜剧片、专业制作的帽子,仅仅被当作是一次纯粹的商业成功。

关注到《乌龙山伯爵》中对跨性别意识认同的人是少数。我们之所以没有把其中的性别意识形态与其先锋性对应起来,正是因为导演对人物的塑造并不突兀:银行劫案里夸张、戏谑的各路匪徒,让头戴米老鼠丝袜的K嫂显得合理自然;而在冲突和反转最多的一场狼人杀找内鬼的戏中,K嫂这个角色是相信爱情而不理智的,这是一场人物内心完全释放的戏,观众自然地将K嫂与女性对爱情的向往对应起来。导演借助普遍爱情观这一固化的思维完成了观众认知的传递,极其巧妙。遗憾的是9年过去了,这一桥段还是没有变过,也许导演对观众能否认可跨性别者依然没有自信。

让我印象深刻的是K嫂回忆起手术的那场戏里,场面调度用了白色布帷呈现剪影的形式,夸张的手术刀具和模糊的舞台效果,消解了K嫂经受的痛苦,这何尝不是一种黑色幽默?其后,布帷落下,分割的空间被打通,可视为过去与现在的融合。接着导演用双人舞的形式,利用演员镜像的相对表演,对这一融汇的空间进行重构。一分为三的舞台,从左到右依次是作为阅读者的谢蟹、叙事者玛丽莲/现在的K嫂和被叙事的K嫂。叙事中的叙事,观众选择进入到哪一层、哪个角色的视角解读,全由看官自己。

这里本来应该是观众进入叙事的时刻,遗憾的是并没有。除了几声不知所谓的笑声,现场并没有出现该有的安静,或者掌声。散场之后,后排的人说票价不值,并引用了一句《恋爱的犀牛》的经典台词。我想起了年轻时第一次喝清酒,酒味虽淡,但因为是初饮,入口前总得说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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