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击量超10亿,直面最硬核知识,这个85后“硬派科普达人”是如何做到的?
2020-05-20 青年

青年报·青春上海记者 郦亮

“其实,我有接过叶永烈老师接力棒的意愿。”身为85后科普达人的严伯钧说。谈到几天前叶先生不幸离世,他一边发出“青年科普人才青黄不接”的叹息,一边认真地说出了自己的愿望,像是立下了一个“军令状”。

  不为了通俗易懂,而刻意回避硬核问题  

在成为科普达人之前,严伯钧作为名副其实的“学霸”,其实已经在学生群体中小有名气了。他理科能力极强,曾获得全国数学奥林匹克竞赛第一名,也因此拿到了清华大学科学基础班的保送名额。不过让他更出名的,是在拿到清华保送名额后最终去了香港科技大学,原因仅仅是香港离他的老家深圳比较近。

“学习好就是任性啊。”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严伯钧俨然成了这句话的代言人。在完成香港科技大学的本硕学业后,他去了美国布朗大学继续攻读物理,老师里就有两位诺贝尔奖获得者。后来回到国内时,他其实做的也是科研工作。只是常常有感于国内科普有时为了所谓的通俗易懂,而去刻意回避硬核问题,于是他忍不住“跳出来”,“勇挑重担”了。

在他看来,很多国内的科普读物大都是粗浅而表面的,有的用人们较能引起共鸣的案例去说,有的则为了所谓“深入浅出”,用类比的方法。而这些作品往往没有将科学问题的整体说清楚,大都是只触及了局部,甚至是浅尝辄止的。他认为,这种科普的营养不足。

  把自己教会了,再去教读者  

一开始,严伯钧做科普只是“玩票”,他会把一些科普小视频传到网上,结果出乎意料地火了,短时间内就吸引了大量粉丝。而真正让他决定将科普讲师和作家作为个人事业的,是他的两档节目。一档是在“喜马拉雅”开设的《硬派科普秀》,还有一档是在“得到”上的《西方艺术课》。一理一文,遥相呼应。

他说,节目一亮相,网上就“炸锅”了,随着越来越多科普视频的上线,他的视频已拥有超过10亿次的播放量,他的粉丝也超过300万。2018年,他还曾被《新周刊》评为年度“十大网红网络导师”之一,与高晓松、马东、薛兆丰、吴晓波等业内大咖并列。网友的热烈追捧,也让严伯钧看到了公众对科普的渴求,而科普本来也就是科研工作者的一个使命。因此,严伯钧转型成了一个职业科普工作者。

“硬派科普工作者”是严伯钧的一个最重要标签。他说,为了有别于过去那些软科普,他有意要给人们带来“硬派科普”。所谓“硬派”,就是直面最硬核的科学知识。此次由接力出版社出版的《六极物理》,原本就是严伯钧在喜马拉雅上开的一门科普课。

严伯钧说,这本书除了数学计算之外,物理学知识是一点不打折扣的。比如不确定性原理和广义相对论,都是“正面硬碰硬”的物理知识。有人做过一个统计,这本书涉及了44种理论、541个物理学概念、25个经典实验、47条物理原理和73位科学家。严伯钧都力求把这些内容讲清楚。

不过很显然,在选择硬派科普的时候,严伯钧也给自己出了一个难题——这一块块“硬骨头”,如何通过深入浅出的表达讲清楚?对此,他半开玩笑地说,这应该得益于自己的脑子并不是特别灵光,也因此,他学习起来没那些天才那么快,而是要按部就班,先把自己给说服了。也就是说,把自己教会了,再去教读者。

  懂理科、懂艺术,他好像什么都懂  

钢琴家郎朗在演出之余,很喜欢看严伯钧的科普节目,也因此成为他的铁杆粉丝。郎朗曾经说:“我这个朋友严伯钧有个特长,就是能把看似庞大、复杂、艰深的知识体系,总结成非常有趣的小故事、知识点,让人听起来津津有味。”不回避任何艰深核心的科学概念,而且用通俗易懂的语言,把最硬的科学道理讲清楚,让听众“秒懂”。这也是严伯钧“硬派科普”的内涵。

只要能把知识说清楚,严伯钧并不排斥任何幽默的表达和社会热点的攀附。《复联4》热映的时候,他拍了一条短视频,用简单易懂的语言,科普了多重宇宙和“莫比乌斯环”理论。最后,他断言由于《复联4》里时空穿越任务的一个小瑕疵,平行宇宙里的洛基应该会成为BOSS级别的人物。他因此建议,“漫威应该再给洛基拍一部电影”。话音未落,漫威就宣布要为洛基拍一部电视剧。

科普做得多了,网友就会惊奇地发现,严伯钧好像什么都懂。他固然可以以人感知世界的六个维度为切入点,讲述极快、极大、极重、极小、极热、极冷的《六极物理》,也可以讲西方艺术,讲历史,还可以讲宇宙。他说,这要归功于自己所学的物理学专业带来的学习思维。这个思维就是寻找逻辑。理科有理科的逻辑,文科有文科的逻辑,社会学也有社会学的逻辑。“物理学的一个核心思想,就是教人去伪存真,抓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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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知识付费天经地义

记者:《六极物理》的读者定位是什么?面对硬核物理知识,你这次如何做到深入浅出的?

严伯钧:有初中物理水平的人就可以读了。一些很出色的小学生,他们如果对物理感兴趣,应该也可以读。深入浅出的办法,其实也不是只针对《六极物理》。我做科普都是深入浅出地讲述硬知识。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我其实不是一个特别聪明的人,我学东西没那么快,但是我喜欢钻研。我必须按部就班,然后想尽办法把自己给说服。教会了自己再去教别人。

记者:刚刚去世的叶永烈先生生前和我说过,他最担心的是科普人才的培养。你怎么看青年科普人才培养现状?

严伯钧:首先我觉得青年科普人才不用那么多,不需要像搞科研的人那么多,有一些青年人搞科普就行了。就像我的科普视频现在播放量超过了10亿,大概有三四千万人看过,通过网络,科普工作的普及面就很大了。与其说培养青年人才的关键,倒不如讨论如何提升老师的教学水平。老师就是在做科普工作,老师的工作应该是唤起大家对科学的兴趣,说到底就是要让大家听懂。

说到叶永烈老师,他写的《十万个为什么》,我们小时候都读过。这书发行量那么大,影响力那么广,我觉得一个时代有一个叶先生就够了啊。所以我不太担心科普人才的培养。我自己也有一点想从叶先生手里接过科普这个接力棒的意愿。

记者:知识付费会让科普更为商业化吗?

严伯钧:我不觉得科普商业化是一个问题,因为我觉得为知识付费是天经地义的。我们国家的图书很多都是几十元一本,我在美国留学的时候就发现教材都贵得要命,经常一本教材就是两三百美金。要让那些做知识的人能够挣到钱,这样才会有更多的顶级人才投身到这个领域中,读者才能获得更加优质的内容。

青年报·青春上海记者 郦亮

编辑:陆天逸

来源:青春上海News—24小时青年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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