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家门店“暂停营业”,言几又要告别上海?
2023-02-01 文体

青年报·青春上海记者 郦亮/文、资料图

这几天有关“言几又书店告别上海”的话题很热,起因是言几又在上海最后一家书店言几又虹桥天地店在1月底宣告“暂停营业”。言几又在相当长时间里是中国网红书店的代表,其和上海的告别有一定的标志性意义。

言几又虹桥天地店确已停业,为此书店还出了一份告示,上面说“因春节期间店内运营压力过大,现节后做店铺调整,线路检修,暂停营业”。书店虽然努力把停业解释为调整检修需要,并强调停业只是暂时之举。但是不少读者对书店能否回归,持怀疑态度。

事实上,这家言几又去年7月就传出过要倒闭的消息。当时青年报·青春上海记者曾专程去探访,记者发现,书店有一半店面用防护栏围起来,因为水管爆裂,地上全是积水。书架上的书也是凌乱散落,疏于管护了。记者兜了一圈都没怎么看到店员。对于这破败之景,书店负责人的解释是,因为听闻书店行将关门的消息,很多办了书卡的读者都来进行抢购性消费,所以书架才会如此混乱。

时隔半年,书店“暂停营业”,很多读者虽然很是遗憾,但又觉得是意料之中。“很不想书店关门,但看样子真的是难以维持了,既然如此,大家都没办法勉强。”言几又相关负责人告诉记者,书店消费卡的问题解决方案他们正在研究之中,会给读者一个说法。

言几又书店曾经是上海著名的地标性连锁书店。但是2021年败相已现,先是中山公园店关门,后来在当年12月份,言几又新天地店也闭门谢客。2022年上海重启之后,情况似乎变得更为危急,言几又百联世纪店、宝龙城概念店、长泰广场店已经关门,现在虹桥天地店“暂停营业”。说“言几又告别上海”,恐怕此言不虚。

其实,这并不是言几又在上海一地的问题,而是言几又在全国溃败的一部分。2021年年11月,言几又在广州的唯一门店关门。2022年4月,言几又在厦门的4家门店全部关闭。去年又传来消息,言几又在北京的8家门店陆续撤退。

诞生于四川成都的言几又书店在最近几年中一度发展迅速,到2019年曾进入全国14个主要城市,开设60家门店。

言几又的问题不是最近才出现的。在中国裁判文书网上可以看到,言几又最新收到的一份财产保全民事裁定书,申请人是地处北京王府井的一家房地产公司。该公司请求查封、扣押或冻结言几又四百多万元财产。

言几又的资金链出现问题也有一段时间了,这家曾融资过亿元的网红书店,如今陷入闭店、欠薪、跑路潮的“黑名声”。

 记者手记  网红书店“扩张之路”还得慢慢来 

言几又书店来上海不过七八年时间。从红极一时的文艺书店,到现在的全军溃败,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不免让人唏嘘。

问题出在哪里?有人会归因于这三年的抗疫对消费市场的影响。但事实是,其实早在2019年,言几又已经出现了问题。而即便在过去三年,虽然书店业普遍受到影响,但还是有不少书店挺了过来。

外部环境永远不会是核心原因,衰败原因只能从内部来找。有人把问题归因于言几又的定位不够清晰。在一次采访中,言几又创始人但捷曾对记者表示,他对言几又的定义是一个复合型的文化空间,这意味着言几又不是一个100%做书店的品牌。他押注的并不是一门书店生意,而是一个以消费场景为核心的商业模式,其中,设计是核心能力。言几又,就是将繁体字“設”字拆开得到的品牌名,可见设计感的重要性。

在这个定位之下,言几又致力去做的事就是把图书销售比例降下去,2017年是40%,2019年他们的目标是降到20%。在言几又书店中,读者可以看到各种好吃好玩的东西,就是书比较少,图书只是一种连接作用,是引流品。虽然花里胡哨也很不错,但问题很快出现了——人们根本搞不清楚言几又究竟是卖什么的。

这是原因之一,另一个原因恐怕就是扩张太快。言几又创办于2014年,到了2019年就已在全国开了60家书店,而且都开在寸土寸金之地,平均每年12家。这么高速的扩张,遇到顺风顺水的时候还好,一旦遇到疫情这样的特殊时期,就会受到重创。资金链断裂,店面全线溃败在所难免。

青年报·青春上海记者 郦亮/文、资料图

编辑:陆天逸

来源:青春上海News—24小时青年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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