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破信息差,提高自身认知,满足社交需求,年轻群体中掀起“播客热”
浏览量超1.1亿次,年轻群体中掀起了一股“播客热”。网络截图
青年报记者 刘秦春
“真心建议所有想打破信息差的人都去听播客”“坚持听播客一年,我看到了更大的世界”,在社交平台上,像这样的帖子越来越多,年轻群体中掀起了一股“播客热”。截至发稿,小红书上#播客#话题的浏览量多达1.1亿次,相关笔记已有3.7万篇,抖音上#播客#话题已有6846万次播放量,另外还有数十个相关词条。播客究竟有什么魅力?
“听播客主打一个打破信息差”
在年轻人意识到自己有时身陷短视频“信息茧房”的当下,播客的出现,就像是一个为自己量身定制的信息获取渠道。不少年轻人表示:“听播客,主打的就是一个打破信息差和提高自身认知。”近期,类似观点的帖子不断涌现在社交平台。
播客以音频为载体,只需要听声音就好,也无需耗费太多精力,还可以解放双手和眼睛,这种输出方式非常适合把碎片化时间利用起来,例如在通勤路上、做家务的时候、睡前等等,人们可以在任何地点任何时间打开播客,也可以随时停下来,下次有时间再继续,不会有太大压力。
“每天路上通勤将近一个半小时,播客的陪伴让我觉得这段时间没有被荒废”,渲渲发帖分享了自己听播客的体验,她是一名瑜伽老师,慢慢地她发现,她可以从播客里获取很多日常接触不到的各行各业的信息,视野开阔了许多,知识面也变广了,瑜伽课后能和学员聊起更多话题。
据了解,当下流行的播客多是谈话类播客,通常由播客主和三两嘉宾一起围绕某个特定的主题或者问题清单聊天,他们或分享自己的人生经验,或阐述自己的见解和观点,氛围轻松,内容让人听来感到愉快,听到自己认知以外的东西时,又会欣喜地感到耳目一新。
“听播客时就感觉有朋友在陪伴着我”
今年26岁的楷威刚从上家单位离职,开启了自己的gap year(间隔年)。他是一个播客忠实爱好者,早在2019年他就开始听播客了,而那个时候播客还远远没有现在那么热门,尚且算是小众的爱好。
楷威告诉记者,听播客已经变成了他的一个生活习惯,只要是不想做别的事情的时候他就会打开自己喜欢的那几个播客。例如上下班的路上,打扫卫生的时候,或者一个人在公园散步的时候。
谈到播客的时候,“朋友”是楷威提到频率最高的一个词。他说听着播客主们的各种声音,有的温柔,有的吵闹,只要这些声音一响起来,他就会觉得自己不孤单了,不用自己一个人待着,有许多朋友在陪伴着他。
“听播客不会让我觉得特别累,不会产生刷短视频或者阅读之后的那种疲惫感,因为我在听播客的同时还可以做一些别的事情,它对于我来说是更休闲的一个事儿。”楷威在分析自己喜欢听播客的原因时,也坦白地说:“也可能我只是不想要忍受孤单或者孤独,不愿意自己待着,所以要找点事情做。”
楷威喜欢听的播客主要分为知识类和生活娱乐类,他说主要看喜不喜欢播客里声音的主人,如果他喜欢对方的表达,觉得还不错,就会一直听下去。但他强调,那种对于播客主的喜欢,或者对于一档播客内容的喜欢并不是源于他心生向往,而是出于一种对朋友的关心:“就像是在和朋友聊天一样,像是身边有人在讲今天遇到的一件特别有意思的事情,有时候也像是在和朋友闲聊,聊自己的生活,聊喜欢的电影。”
“通过播客发出自己的声音”
除了喜欢听播客,楷威也开始尝试成为一名播客主。2020年,还在一家广告公司工作的楷威陷入了存在主义危机,思考“我每天都在干什么?”这类问题,工作时需要传达生活的幸福和世界的美好,但反观自己,一种迫切想要表达和发声的欲望促使他拿起麦克风,找到一些朋友,开始关于人生的深度探讨之旅。
楷威的第一期播客是和一个在国外读书的朋友一起录的,聊他在国外的生活,例如最近看的喜欢的演唱会。他的播客内容多是像这样和朋友的聊天,“做播客对我来说其实是联系一个许久未见的朋友的最好的由头,可以坐下来好好聊一些有深度的话题,对生活的深入感受,而不只是浅浅地客气地谈一下近况。”
从2020年到现在,楷威和朋友断断续续地完成了30多期播客的制作,每期内容他们都要花几个小时录制,而后还要花上成倍的时间剪辑,但是播客的收听量并不那么理想,据他自己统计,每期的播放量在几次到几十次左右。“这样算下来,我在播客上面投入的时间远远超过它们被人听到的时长。”
精心制作的播客,但是收听量寥寥无几,楷威也会怀疑做播客的意义,但他表示,或许未来他不再纠结于意义。因为他认为,虽然现在做内容变得越来越难,但是做有声播客还是自我表达最有性价比的方式。“写的东西很难有人看到,但是通过播客发出自己的声音是更自然、更令人感到舒服的传播方式。”
“麦克风就像是薛定谔实验中的观察者,可以让模糊的东西变得确切起来,让话语比平时更用力地靠近思绪。”楷威说,即使未来他放弃了做播客这件事情,但是和朋友之间的深度交谈还是会继续。
“播客为年轻人提供情感上的出口”
1992年出生的杨乐乐和楷威一样,也是一名由爱好者转而成为主播的播客主。今年年初,有朋友向她推荐了播客,这是她第一次接触播客形式,觉得十分有趣,后来跟朋友商量,反正平时也会经常聚会聊天,不如线下聚会时顺便录播客,自此,杨乐乐便开启了自己的播客主之路。
做了三期之后,杨乐乐和朋友发现,身边能找到的播客嘉宾不多,赶不上播客更新的频率,于是他们开始在小红书等社交平台上招募播客嘉宾。“如果你在上海,有沟通表达欲,有态度,有趣,欢迎私信我!”
杨乐乐发出的招募帖意外地得到了很多人的响应。“大学生组聊天局!”“本科纪录片专业,拍摄过长达两年的纪录片。其间去过很多地方,自己做摄影师,今年刚毕业,去年考研失利,目前开始创业,在上海。”“曾经是排名前30美国本科传播学留学生,我可以讲讲自己在美国学文的血泪史。”不少年轻人在评论区讲出了自己的经历,并表示愿意成为杨乐乐播客的嘉宾。
据她讲述,不少年轻人冲着“自由职业”“裸辞”“创业”这些标签找到她,其中就有很多00后在校大学生,于是她就开始和招募到的这些年轻人一起录播课。
“我发现现在的年轻人,尤其是在校大学生,或者刚刚工作的人,都比较关注他们认知范围内不太常见的职业,也会对他人的人生经验、职场经历非常感兴趣。”据统计,杨乐乐制作的这档播客目前有7万多的收听量,她还在一边做一边摸索。
杨乐乐说,播客最大的魅力不是打破信息差,而是在于听到更多人的故事以及寻求一种情感上的陪伴。“00后和95后压力蛮大的,播客为他们提供了一种情感上的出口,它的兴起其实反映了大家疲于接受短平快的信息,想要回归慢节奏,找到情感的慰藉。”
“我从播客中找到了共鸣,也想要让别人从我的播客中找到共鸣,让他们不孤单,遇到挫折时不沮丧,让他们明白有人经历了类似的事情,但是努力走过来了,陪伴他们,治愈他们。”杨乐乐说道。
青年报记者 刘秦春
来源:青年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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