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伟大的艺术往事相逢
青年报记者 丁文佳/文、图
以往,每当有人提及位于西班牙马德里的普拉多博物馆,赞叹声里总是夹杂些许遗憾,因为该馆禁止观众拍摄展品,愤懑的人们甚至顺势搬出位居世界四大博物馆之首的卢浮宫允许拍摄的事实来佐证。不过,这也得窥见,这间跻身世界前列的欧洲艺术收藏馆拥有的海量珍品是何其引人入胜。
好消息是,此次在浦东美术馆举行的新展“光辉时代:普拉多博物馆中的西班牙往事”上,观众是可以自由拍摄的。无论是占据整个展厅的普拉多的《蒙娜丽莎》,还是出自格列柯、提香、戈雅、鲁本斯、委拉斯开兹等殿堂级大师的真迹,它们暂时离开普拉多博物馆,出现在观众的镜头构图下,重新留下个体观赏艺术的光辉物证。
只去过卢浮宫的《蒙娜丽莎》
四分之三角度侧身、右手搭在左手上、嘴角扬起神秘微笑,达·芬奇所作的《蒙娜丽莎》是一幅享誉世界的肖像画,画上人物特征几乎人尽皆知,再辅以百余年前被盗、当代屡遭异物泼洒等事件,接连不断地平添诸多戏剧性。步入浦东美术馆一楼展厅,即使一时想不起达·芬奇擅长的晕染法绘画技巧,但眼前这幅普拉多《蒙娜丽莎》明显不是记忆中熟悉的暖色调,肉眼可见地鲜亮不少。
这幅令人陌生的《蒙娜丽莎》自1819年普拉多国家博物馆成立便收入馆藏,只在2012年被借出至卢浮宫,此次是它第二次离开普拉多。浦东美术馆用一整个展厅聚焦这幅作品,这隆重的展陈规格无疑是为了将这幅传奇画作的来龙去脉讲清楚。现已有清晰论断,普拉多《蒙娜丽莎》是目前已知最古老的《蒙娜丽莎》临摹画作,且在达·芬奇的指导下,于其工作室内完成绘制,或者至少部分创作与达·芬奇的原作同步。
收入馆藏后的近两百年时光中,它并未得到特别重视。直到2011年,为筹备2012年卢浮宫围绕达·芬奇的《圣安妮》策划的特展,普拉多对自己馆藏版本进行了修复,一系列全面研究和技术分析也相继展开,并于2020年借助新技术再次进行了深入分析。在修复工作之前,普拉多《蒙娜丽莎》中人物背后的风景被一层深色颜料覆盖,从油漆的氧化反应显示黑色背景是在画作面世200年之后涂上去的。
通过红外摄影技术的比较表明,普拉多《蒙娜丽莎》复制了原作大部分创作过程,但没有试图模仿它。同时普拉多版本还显示了与原作无关的修正和自由线条,这反映了比单纯的复制品更复杂的过程,即尽管画家在达·芬奇的监督下工作,但达·芬奇允许他们保留自己的风格。
普拉多于2021年举办了一场以达·芬奇工作室为主题的展览,以这些研究成果来揭示达·芬奇工作室的创作过程。相比那次展览,此番聚焦展呈现了更多细节,包括摄影原作、图像资料和动画等,使观众近距离观赏原作时,也能一并深入了解背后意义。
藏匿于颜料的往事细节
普拉多《蒙娜丽莎》是西班牙往事中煞费笔墨的一段,而在三楼展厅的10个单元展品,则需要观众跟着艺术家的画笔,自行追忆西班牙近五个世纪的宫廷庆典、王朝政权、神话故事、精神信仰、民众生活等诸多方面演变。格列柯、提香、苏巴朗、委拉斯开兹、里贝拉、鲁本斯、牟利罗、门斯、戈雅、福图尼、索罗拉……约50位艺术家以神话画、俳优画、静物画、宗教画等形式呈现的70幅作品中,足有8幅出自戈雅,成为本次展出作品数量最多的艺术家。
值得一提的是,普拉多是收藏戈雅和委拉斯开兹作品最多的展馆,这也在此次展览中默契彰显,比如展览海报、导览折页、门票等封面选用的是戈雅的《阳伞》以及委拉斯开兹的《穿猎装的费利佩四世》。走近后者真迹,可以看到委拉斯开兹的修改痕迹清晰可见,低垂的枪管被改短了、手臂和左腿的姿势进行了调整,就连身后的风景也有所变化,这让观众直观了解其几乎很少构思的作画习惯。
诸如此类的局部细节吸引着观众认真打量和拍摄,比如费德里科·德·马德拉索-昆茨的《萨宾娜·瑟芬姆·斯波尔丁》是一名银行家妻子的肖像,被画中人物不经意按在手下的蕾丝织物细腻晶亮,这一栩栩如生的特写在社交平台的观展反馈中频繁提及。浦东美术馆在一些展品下亦标示了细节说明,供观众重点观摩。在这段悠长的西班牙往事中,也隐藏着中国元素,比如在米格尔·帕拉·阿布里的《花篮和巴伦西亚王室宫殿景观》中,当时模仿中国宝塔的小型建筑已经成为西班牙花园的营造风尚;克拉拉·佩特斯的静物画里放置橄榄的瓷盘,被考据为可能于明朝万历年间在江西制造,这大抵是与这片土地的重逢吧。
== 链接 ==
光辉时代:
普拉多博物馆中的西班牙往事
时间:4月23日-9月1日
地点:浦东美术馆
票价:平日100元(17:00后入场80元)
周末/节假日150元(17:00后入场120元)
青年报记者 丁文佳/文、图
来源:青年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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