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感?不需要,也不存在!每一站都是短暂停留,不管是婚姻还是人生,我们都愿意以一颗游荡的心去更广阔的空间探索。 结婚之前,我已经习惯了居无定所:成都、华盛顿、 重庆、北京后来是上海,每个城市都是匆匆而过,就像本雅明创造的法文单词“flaneur”,意为一个闲逛在城市里的浪荡子。母亲提起我也称呼我为“浪荡不肖女”,每次来电话的40分钟,都在表明她的种种担心,尽管总结下来只有两条:一是东走西顾不利于成家,二是漂泊久了人没有归属感心会“野”。 至今我也不明白她说的“野”到底指什么。我17岁进了大学就开始玩摩托赛车,后来几乎痴迷所有极限运动,就算是这些离经叛道也没能够上她心里的“野”这个词,怎么单单就漂泊这件事让她这么咬牙切齿? 好在担心的第一桩终于没有应验,我不仅成家了,而且还是十足的“裸婚”。先生跟我在淮海路上租了一个只有十几平米的小屋,好在天台足够大,大到可以在这里搭一个蒙古包。母亲在婚礼前看到我的“住处”,据说偷偷抹了眼泪。生于上世纪60年代,她原本一生奔忙,到老时有了自己的大平层和小园子,这就是她的“根基”、她的幸福。我那个晚上能看星星的蒙古包,饶是筑基坚固,在她眼里也不过是一个浮萍,写满了大城市的艰辛与不安。 她不想也不必懂,她的未来女婿如何一木一石地建造这个空间——几十年的生活经验,让她迷信那种叫作“沉没成本”的东西。只有付出的越多,婚姻破裂的成本才越高,顺着这个逻辑,只有房子足够贵婚姻才稳固。 她不明白的是,时代的节奏早就暗暗加速,长时间稳固的东西早已不复存在了。不管是婚姻还是工作,渴望寄托于外物求个“长久”都是妄想。27岁之前,我身边所有结过婚的闺蜜都离婚一次以上,而她们结婚时得到的房子,并没有在关键时刻起到挽救婚姻的作用。 也许是看透这个本质,我对房子没有执念,那不过是一个盛放时间的容器。容器的形状是不重要的,流淌其间的光阴才重要。在婚姻状态中的共处是短暂的,更长的时间仍然是跟自己的独处。或许,保持两个灵魂的绝对独立、相对自由,才是婚姻不易破裂的根本。这份自信和笃定,来自于内心的安全感,与居所实在没有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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