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定“做”嫦娥!中秋出生的女娃,当了探月总指挥
2019-06-21 上海

青年报·青春上海记者 郭颖/文 受访者/图

嫦娥四号探测器于今年1月3日成功着陆于月球背面,玉兔二号实现人类首次月球背面软着陆与巡视探测。目前,玉兔二号月球车正在第六次休眠,等待第七次醒来继续对月表浅层结构开展探测研究。

嫦娥四号副总指挥兼副总设计师张玉花出生于1968年中秋节,对于这位18岁之前名字都叫“秋月”、微信名是Lunar的女娃来说,不光是“那年花开月正圆”的浪漫,冥冥之中更有一种“注定做嫦娥”的缘分。

  守初心   上海航天第一位女性总指挥

在高科技领域,成功的女性领导者并不多。张玉花是上海航天第一位女性总指挥。

“科研工作拼的不是体力,比的不是爆发力,男人可以的,女人一样行。”从青涩的设计员、工程师,成长为研究员、总设计师、总指挥,张玉花带队顺利完成了神舟一号至神舟七号飞船靶场试验与发射任务。如今的她拥有众多头衔:上海航天技术研究院科技委常委、嫦娥四号探测器系统副总指挥兼副总设计师、探月工程三期嫦娥五号/嫦娥六号探测器系统副总指挥、首次火星探测工程探测器系统副总指挥兼环绕器总指挥、研究员。

出生于农家的张玉花,1990年从国防科技大学毕业后进入上海航天工作,一干就是29年。当时,所里待遇不如外面企业,不少年轻人选择了跳槽,而她,却留了下来。“可能是因为我太忙了,没有那么多时间考虑这些。”张玉花笑着告诉青年报·青春上海记者,她爱吃荔枝,1990年刚到上海参加工作时,荔枝卖10元一斤,这些年来,她工资不断在增加,可荔枝还是10元一斤。“钱对我来说,够用就好了。”

张玉花在加入探月团队前,从事了18年载人航天工程。她说,1999年神舟一号发射成功后,在全国掀起了一股热潮。同学聚会时,从国外回来的同学说自己人在国外,感觉脊背都直了。“我当时就说,你们跳槽无非就是比谁给的工资高,可这又有多少意思。”对于张玉花来说,能报效祖国,实现中国乃至人类众多的第一次,才是有价值的人生。

2008年,我国探月工程二期正式立项,上海航天技术研究院在探月工程二期嫦娥三号任务中争取到了五个半分系统的研制任务,分别为:月球车移动分系统、结构与机构分系统、测控数传分系统、电源分系统、综合电子分系统移动/机构控制与驱动组件,以及着陆器一次电源分系统,实现了探月工程零的突破。

一纸调令,张玉花从载人航天领域转向陌生的探月工程,担任副总设计师、副总指挥,开启了上海嫦娥团队的探月之旅。

  遇失败   玉兔一号“夭折”

成功的背后,也曾有过失败的教训。

作为嫦娥三号探测器系统副总指挥,张玉花带领研制队伍,于2013年12月1日成功发射嫦娥三号探测器,玉兔一号月球车于2013年12月15日成功实现我国首次在月球表面的巡视勘察工作。

但是,2014年初,玉兔一号在第二个月昼周期行进时被石块磕伤,造成电缆短路,行程终止在了114.8米。短短几天时间,张玉花急得满嘴生泡,嗓子一下子哑了。“我当时想,如果现在就能载人登月,马上把我送上月球吧。我动一下,可能‘玉兔’就好了。”张玉花说。

那是中国航天第一次触及月面,工程目标圆满完成,但张玉花始终憋着一口气,要让玉兔二号弥补这个遗憾。于是,她带领团队优化设计,尽可能减少电缆裸露在外。

科研人员从吉林运来火山灰模拟月壤。当月球车走在火山灰上,整个试验场都弥漫着灰尘,吸入体内或粘在皮肤上会造成刺激。为避免扬起灰尘,尽管是夏天,试验场内都不能开空调,室内温度达到40多摄氏度。张玉花等试验人员戴着口罩,穿着雨衣、雨鞋,大汗淋漓地做试验。

对症下药还不够,会不会还有其他未知的风险和隐患?团队请来各方专家进行评估,只要有疑问,都要以数据明确作答。5年时间,证明再证明,似乎没有穷尽。张玉花告诉团队,如果不想流下失败的泪水,就必须撒下更多辛劳的汗水。

如今,玉兔二号已经走过213米。后续,研制队伍将继续精心操作、密切监控、确保安全,争取使玉兔二号走得更远,获得更多的科学数据。

眼下,玉兔二号正在进行第六次月夜休眠。人们已经习惯了它在日出之后准时醒来,继续迈步前行。之前长时间守在前方指挥的张玉花,暂时告别北京飞控中心,回到上海,投身到新的工作当中。 

“我把孩子交到你们手上了,可一定得照顾好它!‘开车’的时候千万别莽撞。”离开前,她千叮咛万嘱咐飞控中心的工作人员。“现在再看到月亮就有一种特别的情愫,毕竟上面有我的两个‘孩子’:玉兔一号和玉兔二号。”

  再出发   将带领上海团队为“奔火”一搏

月球与地球间的平均距离为384400公里,原来由于月球的自转跟公转周期一样,导致月球上的一个昼夜十分漫长。月球上的一个月夜就相当于地球上的14天,由于没有大气层的保护,月夜极为寒冷,气温可低至零下190摄氏度,为此嫦娥四号与玉兔二号只能稍作休整,在月夜中睡去。

等到月面上太阳升起到一定角度,太阳帆板上发电功率迈过“门槛”,玉兔二号会自动接通电源,打开计算机,张开一侧休眠时合起来的帆板,然后对准“鹊桥”中继星进行通信……

这整个过程,地面上全都无法干预,只有静静地等待。先是载波信号锁定,意味着感知到了“玉兔”的心跳,接下来是接受遥测信号,意味着玉兔再一次度过酷寒月夜。

“我们就像对自己的孩子一样呵护我们的月球车。”张玉花说,“当我看到‘玉兔’站在荒芜的月球上时,我觉得它像只银白色的天鹅,比什么都美。我们的玉兔二号去月球背面了,我们希望它美丽又勇敢,一直走下去,实现中国人的梦想。”

张玉花的下一个任务,是嫦娥五号的采样返回,这又将是一次零的突破。

为了实现这一目标,嫦娥五号将由轨道器、着陆器、上升器、返回器“四器”组成。着陆器和上升器将降落在月球表面,完成月壤样品采集后,由上升器携带采集样品在月面起飞,回到月球轨道,与轨道器和返回器的组合体进行交会对接。随后,月球样品将会转移到返回器中,轨道器和返回器组合体飞向地球,最终由返回器携带样品回到着陆场。

“目前美国月壤最多,有300多公斤,俄罗斯有130克,我们通过这次采样,力争成为世界第二。”张玉花说。“随着中国航天的崛起,连俄罗斯、欧洲科学家都在羡慕我们。俄罗斯航天人才青黄不接,欧洲大科学缺少经费,而我们中国都有。” 

更为遥远的火星,也已经进入到张玉花的工作安排中。

“月亮距离地球38万公里,火星距离地球4亿公里,从通讯角度说,月亮到地球的信号需要延时1.25秒,但是从火星到地球的信号要延时30多分钟,这就要求火星探测器更能自主飞行、自主发现问题。”

因为每隔26个月才有一次发射窗口,根据此前公布的信息,2020年,她将继续带领上海团队为中国首次“奔火”一搏。

青年报·青春上海记者 郭颖/文 受访者/图

编辑:梁文静

来源:青春上海News—24小时青年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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