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报·青春上海记者 刘春霞/文 吴恺/图、视频

今天（9日）上午9点30分，以“智联世界，共同家园”为主题的2020世界人工智能大会云端峰会在上海世博中心开幕。在疫情防控特殊时期，本届大会采用“云”办会的形式，通过全球首次大型会议现场真人全息投影等方式，三“马”二“宏”等众多重量级嘉宾云聚一堂，共同展望智能时代的无限可能，共同探索人工智能的未来之路。

▊ 李彦宏（百度公司 CEO）：

智能经济和智能社会终将成为现实

“在当今全球新冠病毒还在此起彼伏的特殊时期，世界人工智能大会能够用这样的方式召开，既彰显了上海高超的组织能力和管理水平，也说明上海对于人工智能是‘真爱’。”百度公司CEO李彦宏在现场做了《人工智能新起点：开放平台及新型基础设施》的主题演讲。他认为，上海把发展人工智能作为优先的战略选择，正在加快建成具有全球影响力的人工智能发展高地，这样的雄心和格局非常值得称道。

李彦宏说，过去几十年我们总体见证了科技公司对于人类社会的发展起到了推动作用，今年以来，新冠病毒肆虐全球，作为企业家不得不反思科技创新是否能在关键时刻让人类更好地掌握自己的命运。“今年世界人工智能大会主题‘智联世界，共同家园’，我想就是要回答这个问题。” 

他坦言，尽管我们还没能储备足够多的基础技术和应用，来应对未来相当长一段时间逆全球化的风险，但人工智能在进步。百度发明的AI算法可以将此次新冠病毒全基因二级结构预测从55分钟缩短至27秒，提速120倍，意味着我们能够更快预测病毒变化趋势，制定有效防控措施，还可以提高疫苗研发效率。百度人工智能多人体温快速检测方案，有效降低火车站、地铁等公共场所工作人员被感染的风险，由阿波罗无人驾驶系统支撑无接触送餐车和无人消杀作业车可以大幅减少避免交叉感染。

“我相信在公共卫生监测、新药研发和疾病诊断方面，未来，人工智能是大有可为的。”李彦宏说，人工智能可以提高检测灵敏性和准确性，缩短新药研发的周期，降低新药研发成本，提高医疗诊断的准确性和效率。这将使人类在面对健康问题时更加主动。“我也相信国家倡导的新基建是以人工智能为核心的基础设施建设，将在交通、能源等领域大大提升效率，推动经济的增长。以车路协同为基础的智能交通基础设施建设，将能够提升15%-30%的通行效率。这只是智能交通一个领域，其实在能源等很多方向，AI都大有可为。”

在李彦宏看来，未来最主要的操作系统软件将不是基于PC，也不是基于手机的操作系统，而是基于人工智能深度学习框架的操作系统，深度学习框架对上承接各类智能应用对下主宰AI芯片设计。AI发展会经历三个大历史阶段，第一个阶段是技术的智能化，第二阶段是经济的智能化，第三个阶段是社会的智能化。“目前，我们正处在经济智能化前半段向后半段过渡时期，经过前半段发展，在全球范围内已经出现了少数几家通用AI平台和一些专注于某个垂直行业细分的AI平台，在信息搜索、信息流推荐、无人驾驶几个垂直行业上，人工智能已经证明或者初步证明，它对所在行业颠覆和重构的潜能。”

上世纪90年代，美国通过信息高速公路计划大大扩充互联网基础设施，将人类带入互联网时代。李彦宏认为，今天中国正在积极推动新基建计划，也可以看成人类进入智能经济和智能社会之前最大的基础设施工程。“它有很大的希望会在中国率先掀起全面人工智能化的潮流，而百度希望为这股潮流贡献一份自己的力量。”

李彦宏透露，百度已经确立了两个小目标：一是到2030年智能云服务器数量达到500万台，二是在未来5年中为全社会培养超过500万个AI人才。这次疫情会成为一个契机，让人们产生对于掌握自己命运的紧迫感，同时也让我们看到人工智能不再遥远，就在我们身边，“迷雾终将散去，智能经济和智能社会终将成为现实，人类也终将会掌握自己的命运。”

▊ 马化腾（腾讯董事会主席兼CEO）& 任宇昕（腾讯公司首席运营官）：

人工智能高地和全球电竞之都将在上海找到焦点

腾讯CEO马化腾通过云端“屏对屏”参加了盛会。他表示，人工智能本身就是跨学科的科学探索工程，正在将人类认知推向更快更高更强，也势必带给我们一场前所未见的科技和产业革命。“目前我们对人工智能等新科技的未知仍然大于已知，因此腾讯把‘科技向善’纳入公司使命和愿景，我们每天都在研究和应用新科技，归根到底要为每一位用户负责，我们要做到AI向善，要努力让人工智能实现可知可控可用可靠，这是全社会共同面对的课题。”

马化腾说，作为中国改革开放的前沿窗口，上海为科技企业解决世界级问题提供了合作交流的平台。接下来腾讯华东总部将进一步扎根上海，加强新基建投入，成为上海人工智能高地建设者之一。

腾讯首席运营官任宇昕在现场介绍了腾讯在人工智能方面的最新思考和探索。他表示，疫情常态化让复工复产变得很有挑战，为了保证物流、资金流、信息流畅通，AI发挥了重大作用。比如，上海优图人工智能实验室向中外运公司提供OCR技术代替人工录入物流清单，腾讯安全团队帮助小微企业获得零接触线上信贷服务，腾讯同传如果与腾讯会议、企业微信这些“复工利器”组合在一起，可以随时随地进行不受场地、交通、语言限制的国际会议。 面对疫情，新药的研发往往需要10年以上时间，而最近腾讯推出人工智能药物发现平台——“云生制药”，向科研人员全面开放，希望借助机器学习缩短新药研发的时间。

任宇昕认为，经过这次疫情，中国已经没有纯粹的传统企业。今年2月国内抗疫最紧张的时候，腾讯AI lab码农正尝试在辽宁温室进行远程种植番茄实验，虽然碰上倒春寒，但实验组通过AI算法做到实时温度调整。“AI技术正在深深嵌入各行各业，变得无所不在。相信日益完善的新基建和产业互联网将为各行各业带来新增量，为经济发展带来新增长。 ” 

任宇昕透露，腾讯正在支持上海打造全球电竞之都，目前腾讯电竞在上海建立了英雄联盟和王者荣耀远程制播中心，是全球最专业的制播中心，腾讯电竞一系列重要职业联赛将陆续落地上海。“今年我们还在积极筹备英雄联盟F10全球总竞赛，希望克服疫情顺利在上海举行。“

腾讯通过探索多模态前沿课题开发数字人“爱玲”，不仅会做电竞解说，教小朋友唱歌跳舞，还有越来越多模仿真人的能力。任宇昕说，按照这个趋势，未来小说、电影、动漫、游戏人物都很有可能跳出具体作品，像现实生活中的朋友跟我们交流情感，帮我们出谋划策。“比如，工作中遇到挫折和困难，你除了在微信中找朋友吐槽，也许以后会找《庆余年》里面聪明豁达的范闲聊聊天，腾讯和上海阅文集团都在探索虚拟IP的打造。”

任宇昕说，游戏和电竞为AI提供了最理想的实验场，比如游戏电竞中多智能体博弈也是智能网联汽车在现实中需要解决的问题。目前，腾讯已经尝试用游戏领域技术优势为汽车厂商构建了模拟仿真环境，以提升自动驾驶的测试效率和安全性。“我相信人工智能高地和全球电竞之都并不是孤立存在的，他们将在未来的上海找到焦点。”

被称为数字原住民的电竞运动员大多是95后，在任宇昕看来，新基建将激发新一代年轻人的聪明才智，产业互联网注定会成为数字原住民带来梦想的舞台。“今年前四个月，微信生态数字岗位增加近60万个，成为高校毕业生就业的新舞台。我们相信数字世界是一个等待全球年轻人共同建设的新家园。”

▊ 张文宏（复旦大学附属华山医院感染科主任）：

将来人工智能应具有非常强大的物资调配能力

“今天在会场里有很多人工智能专家，我可能是唯一一个用户。”复旦大学附属华山医院感染科主任张文宏也亮相人工智能大会开幕式，就“AI（爱）·智见未来”议题与多位嘉宾进行了对话。

张文宏坦言，对于人工智能，人们寄予了极大期望，“但从这次疫情开始到现在为止，我个人感觉它仅仅是个起点，因为在整个疫情防控过程当中，一开始我们全部用的是人工。”张文宏说，上海援鄂医疗队去武汉之始，其实非常希望人工智能这时已经遍布全国，（应该）知道医护人员缺什么、当地有什么，能够迅速进行资源调配，比如口罩、防护服、尿裤、呼吸机等，但当时什么数据都没有。“这个时候，我们（医护人员）最希望，我们一到病房所有东西都已经在那里了，但事实上不是的，我们是一辆车一辆车从上海开过去的，最缺货的时候，是通过直升机投递过去的。所以，这次我们意识到，将来人工智能应该具有非常强大的物资调配能力。”

张文宏认为，在此次疫情防控过程中，人工智能有一点做的非常好。“这次（疫情防控）中国进行了一个完全的封闭，社区封闭之后，有大量事情需要人工智能和管理部门去做。封闭之后整个城市怎么运行，人民怎么生活、怎么医疗，怎么维持1-2个月的城市正常运转，这次，人工智能帮助政府做到了智能化管理。中国做到了，这一点是（和其他国家）最大的区别。”

非常敢说的张文宏也在对话中“泼了冷水”，他坦言，这次中国疫情的控制是靠传统智慧和城市管理实现的。“这次疫情之后，我们需要反思，将来人工智能可以如何改善城市管理，包括加快公共卫生体系中的预警速度。”张文宏认为，这里就有几个网络数据的问题：一是疾控公共卫生的数据，还有一个是真实世界的数据，“真实世界的数据能够加快吗？医疗机构领域数据现在都是散的，医疗机构的数据如何第一时间汇聚到大数据平台？”他表示，这次新冠CT表现和以前的流感、其他肺炎完全不一样，人工智能如果在去年12月初就看到了大量肺部CT图片，数据就会提出警报。

“还有人工智能在公共卫生监测体系的运用，医疗和公卫两个网络都离不开大数据。作为医生，我很不愿意大数据把我给替代掉，我也很不愿意大数据往那里一放，X光片就不要了。”在张文宏看来，把数据一输进去就会给出处方，这种情况做不到，“如何把线上数据和线下数据融合预警，构成一个完整的体系，这一点人工智能能发挥很大作用。将来的数据应该是真实世界的数据，非常期待线上线下的数据结合，医生也不会失业。”

▊ 马斯克（特斯拉 CEO）：

只要有明确游戏规则AI肯定比人类做得好

去年人工智能大会上，马斯克与马云的“双马会”让人印象深刻。本届大会，没能亲临现场的马斯克通过视频分享了自己的最新观点。

“特斯拉自动驾驶在中国工作得非常好，我们正在中国建立相关工程团队。”马斯克强调，会在中国做很多原创性工程开发，而不仅仅是简单地把美国的东西搬到中国。

对于未来L5级别的自动驾驶，马斯克非常有信心，他认为很快就会实现。“在特斯拉我们已经非常接近5G自动驾驶了，我有信心我们将在今年完成L5级别的基本功能。我认为实现自动驾驶5级目前不存在底层根本的挑战，但是有很多细节的问题。”马斯克说，目前面临的挑战就是要解决这些小问题，然后整合系统。

马斯克认为，在专业图象识别领域，人工智能会比任何人类都做得好。问题实质在于需要多强计算力、多少实践来训练计算机，还有图象训练系统效率如何。 “说到图象识别或者声音识别，任何信号对于任何给定的字节流，人工智能系统是否能够准确的来识别呢？认知，这可能是人工智能最薄弱的领域。”马斯克说，现在有很多非常先进创意的AI，因为没办法很好地控制会觉得好像做得不太好，“我们可以把它想象成游戏，只要有明确的游戏规则，在任何游戏中人工智能肯定都会玩得比人类要好。” 

马斯克透露，特斯拉上海工厂进展很顺利，他对特斯拉团队感到无比自豪，期待尽快访问上海超级工厂。“预计未来我们工厂当中会运用更多人工智能和更智能化的软件，我认为在工厂真正有效使用人工智能还需要花一些时间。希望明年有机会亲自参加这个大会。”

▊ 马云（联合国数字合作高级别小组联合主席）：

疫情没改变技术变革趋势但加速了数字技术变革

联合国数字合作高级别小组联合主席马云通过真人全息投影的方式亮相此次大会的开幕式。他说，去年还有人在担心、争论机器会不会取代人？就业怎么办？而现在最着急的则是怎样才能让机器尽快取代人类的很多工作，比如在病毒传播的区域，千方百计要让机器去解决问题，而不是让人冲在最前面。“世界真的是这样，我们担心的都没有发生，但是我们没担心的却在接二连三地发生。”

马云认为，不妨把疫情对世界带来的改变当做一种来自大自然和未来的信号。人类离不开地球，但是地球却可以离开人类。工业革命以后，人类有能力向外看，而数字革命让人类有能力向内探索，真正了解自身、真正了解地球。相比之下，人类对自身的探索显得更难，也更加重要。“今天人类对自身的了解仍非常有限，最厉害的脑科学家也只了解人类大脑不到10%。这次疫情让我们看到人类对自己的陌生，对地球的陌生。因为我们不了解自己、不了解自己生存的世界，不珍惜和保护这个地球，所以制造了很多麻烦和灾难。我想人类现在最重要的是要先解决好自己的问题，解决好地球的问题。” 

马云说，经济增长可以放慢，但是人类必须要成长。“疫情让我们明白，世界的生态系统是由微生物决定的，不是由最高等级动物决定的。人类千万不能把自己看得太高。AI应该翻译成为机器智能，很多事情对人类来讲很难，但是对机器来说却非常容易。动物有的是本能，机器有的是智能，而我们人类拥有的应该是智慧。”

“今天我们拥有的资源和财富前所未有，拥有的知识和技术能力也是前所未有，而面临的麻烦也是前所未有的。今天人类知识的积累、信息处理的能力和抗风险的能力是有史以来最强大的，但是很遗憾，我们缺乏了智慧。我们有时候并没有把这些资源、能力和知识用来加强沟通和合作，有时间还制造了很多隔阂甚至扩大了分歧。”马云说，如果过去数字技术是让生活变好，那么今后数字技术是让人类能够更好地生存下去。疫情没有改变技术变革的趋势，但是疫情加速了数字技术的变革，因为灾难在逼迫我们创新。“一位医学专家用肉眼看新冠肺炎疑似病例的片子需要15-20分钟，中国技术人员在很短时间开发出新冠CT影像算法，机器判断一个片子只需要20秒，效率是专家肉眼判断的60倍。疫情期间有银行通过卫星遥感技术进行贷款放批，农民用手机小程序在地图上划定自家水稻田，卫星通过遥感识别稻田作物生长情况，结合气候、行业等情况机器预估产量和价值，决定贷款多少钱给农民。”

疫情期间，这样的创新无处不在。马云认为，数字技术的大趋势并没有发生变化，但是本来需要三五十年完成的数字化，可能会提速到十年、二十年内就能完成。这是巨变以后的巨变。“技术变革提前并且加速需要我们做好准备，这也是今天世界人工智能大会和去年大会所面临的完全不同的局面。”

青年报·青春上海记者 刘春霞/文 吴恺/图、视频

编辑:张红叶

来源:青春上海News—24小时青年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