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访谈|戏剧是给自己也给所有人画的梦,我的这个梦在上海生了根发了芽
2021-03-21 生活

上剧场开在美罗城的5年,赖声川也把“心”安住在上海。平日里,赖声川喜欢骑着自行车踏足上海角角落落。从位于上海戏剧学院附近的家出发,他遇到有意思的老建筑、旧街道,停下自行车观察、记录,又将他的理解重现于舞台。在上海安家以后,新晋作品《隐藏的宝藏》《幺幺洞捌》无一例外故事背景都在上海,有老房子里的过去与现在。

戏剧伉俪赖声川与丁乃竺,更是天作之合。一个主攻内容创作,一个主攻剧场运营。在他们合力塑造中,上剧场更像戏剧试验场,验证和推动上海戏剧生态的发展。上剧场CEO丁乃竺说:“我们理想中的上海戏剧生态,应该是任何人来到上海,会像去美国百老汇或是伦敦西区一样,会想着看一晚上的戏,那说明我们的戏剧生态已经未来可期了。而能够做到这一点,需要上海所有剧场和戏剧人的努力,没有人能够独善其身。”

可以说,戏剧是赖声川给自己,也给所有人画的梦,而这个梦在上海生了根,发了芽。

青年报记者 冷梅

 1   让戏剧成为城市生活的一部分。

生活周刊:排戏创作日程已经很满,为何还想在戏剧教育方面发力?这背后有何深层次的动力?

赖声川:其实,上剧场源于一个梦想,它不只是一个可以体现我们自己作品常演的场所,更是有针对性的全面了解现在国内剧场生态的一种空间实验。作为戏剧人,我们都希望国内的剧场生态能够越来越好。剧场最大的特点就是现场性。它由演员和观众一起组成了剧场的一部分,在这里观众才能和剧场发生更深入的情感链接,剧场本身就带有“转化”的作用。

而剧场生态,这不是单一剧场高票房,或者说一个戏剧家是否成名这种“独善其身”的做法,只有扩大戏剧圈层,所有剧场都越来越好,戏剧才会有真正的未来。

我和丁乃竺从最开始一直有个信念,一个剧场其实它应该负担更多的责任。除了可以演出优质的戏剧作品之外,我们也希望能够将戏剧训练的课程推广出去,让更多的人能够掌握表演的训练方法,认识表演艺术之美。

“上剧堂”也叫“赖声川的戏剧创意学堂”,其中有3—10岁儿童工作坊和成人的训练工作坊。工作坊的课程理论是根据我写的《赖声川的创意学》以及我多年的即兴创作手法编写的。这个戏剧工作坊不是针对专业戏剧的表演学习,而是针对社会人士或者儿童的素人戏剧工作坊,我把它看成是一种关于生命体验的学习。研究怎么运用舞台剧演员的某种训练方式,让人回到自己的生命当中,如何活得更自在更随心。这套工作坊体系,也是训练创意的方式,不论对戏剧人还是普通人来说,都有帮助。这套方式不是用来训练演员的,而是运用训练演员的方式来帮助一个人打开自己,感受自己,了解生命旅程的意义。我们在上海已经做了很多年,也在湖畔大学开课。2020年,也是意义非凡的一年,我们把这个“上剧堂”项目落在了苏州,为戏剧创作培养更多的“种子老师”。

生活周刊:上剧场已经走过5年,您觉得在上海安家最大的收获是什么?

赖声川:转眼之间,上剧场已经走过五年了。这个梦想的起点,其实非常简单,空间实验如果能带动整个上海的戏剧生态,这是我们最希望看到的现象。虽然,很多人也会疑惑:如果没有这个赖声川的戏剧专属剧场,我一样可以创作,我一样可以在上海不同的剧场去演出,那我们为什么还要坚持去做自己的剧场呢?我认为,剧场空间对于一座城市,特别是像上海这样的文化演艺之都,甚至对于整个社会的文明程度,都是具有深层次意义的。

以前我们是一个以内容创作为主的戏剧制作公司,像游牧民族一样在各大剧场巡演剧目。有了专属剧场,我们有机会更加深入了解上海这座城市,我们也在尝试更加靠近这座城市。如今的上海正在恢复她的旧日繁华。上海是一个超级大都市,她有很多面我们还没有完全了解。

而相比上海如此大的体量,戏剧观众还是很小众的一部分人。在碎片化的互联网时代,有太多新鲜事物吸引住人们的眼球,刷短视频、看微信微博,快餐式的文化让很多年轻人更难走进剧场,沉下心来去感受不太一样的生命体验。希望借助我们的努力,也包括所有上海剧场的努力,让更多人能走进剧场。

对上剧场而言,我们当年的初心是希望城市里有一座这样的剧场,它不像殿堂一样需要穿上华丽的礼服,正襟危坐,不需要一直抬头仰望,却可以犹如逛商场、去电影院一般,轻轻松松就够得着,看得见。最终让戏剧生活像吃个饭、看场电影、商场shopping一样,稀松平常,成为城市文化生活的一部分。我一直认为,这才是剧场应该有的样子,也是剧场空间的未来。我的这个理想其实特别天真,事实证明经营剧场非常不易,但是我们依然在通过各种方式努力着……

戏剧伉俪赖声川与丁乃竺。赵以 摄

 2   挖掘一座城市的创作宝藏。

生活周刊:深耕上海5年,赖老师的作品中越来越多呈现了对上海的新体悟,会不会对“她”的看法也不太一样了?能具体讲一讲这些变化吗?

赖声川:上海这座城市最迷人的地方就是它拥有多元化的历史。游走在上海,特别是步行或者骑自行车,尤其能感受到它的文化多元性。我觉得这些历史,不但是外来人需要关心,就连上海人自己也更需要多多关心。这与今日上海人有些有趣的对比,因为我感觉现在的上海人不那么关心他所在城市的复杂历史,才不能充分地了解所在城市的过去与现在。尤其待得久了,对她的认识也在不断加深。一条马路、一栋建筑曾经发生过什么故事,住过哪些人,经历过什么样的历史变迁,很多故事耐人寻味,我为此着迷。身为一个创作者,我经常会让脑袋放空,骑着单车游走在都市之中,感受生活的滋养,也为舞台创作汲取灵感。有时,我似乎感觉到自己能看到过去的各种人或事,它们在我眼前重现。

我觉得“文化交流”这四个字真的很重要,不同国家和地域背景、人与人之间的交流,通过文化达成连接,才是最真实的,力量也最大。慢慢地,上剧场可以成为一个小灯塔,跟世界各地的人们建立连接。《宝岛一村》演出以来,从预演开始,我就坐在观众席里,感受观众的变化。

刚开始,我发现他们跟不上节奏,后来才发现问题出在哪里。在排队领门牌号时,我也感到了观众有一些躁动,所以后来我让演员在这段故事情节中加入了一些历史的解读,后来就说通了。上剧场扎根上海后,我也创作了不少戏,是和这座城市的历史有关的。比如《隐藏的宝藏》《幺幺洞捌》《蓝马》,还有《鲸鱼图书馆》《曾经如是》,都是在上海这片土地上创作出来的,那种感受特别深。看起来如此摩登现代的一座大都市,我们要如何去记得她的过去?如何跟她的过去链接起来,进而才能走向未来?对我来说,这些都是非常棒的创作命题,值得未来几年花上更多时间去琢磨。当然,这五年来,最大的感受还是观众对我们的支持。戏剧之路并不是一条能够“赚钱”的事业或者路径。但是正是有赖于观众的支持,才让我们当初那个疯狂的、天真的理想,一直能坚持到现在,未来就要看上剧场的故事如何发展了。

生活周刊:其实,即便没有专属剧场,也可以排戏做创作,您觉得做剧场的终极目标是什么?

赖声川:不敢说终极目标。我认为剧场有各种不同的面貌,说曲高和寡的人可能更想看到的是比较通俗而商业的作品,但剧场可贵的,也就是它有非商业的巨大空间。它是我们灵魂的实验室。剧场所开出来的花可能很奇异,也可能是你在世界上没有见过的东西。这种艺术上的多样性是存在的。

曾经剧场都是神圣的,都是像艺术殿堂一样高高在上,它常常是单独存在的一个建筑华丽的地方。你必须穿得庄严肃穆才能走进去,端坐着听古典乐、看歌剧或芭蕾舞,让自己有一种文化、艺术修养上的提升,看起来非常高大上。我却觉得21世纪,应该让剧场跟生活完全结合在一起。吃完一顿饭,你应该进来看一场戏。我们在上剧场演的戏,绝对不是纯粹娱乐的戏。因为,现在很多时候剧场也演变成了一种娱乐。有意思的是,曾经谁会想到在一座商场里有一个剧场?不是电影院,而是剧场!

那我们凭什么做出了这样一种剧场形态?看似是在娱乐的架构上轻轻松松来看一场戏,其实这背后的我们是很严肃的。我们认为,剧场从社会功能的某一方面来讲,是在创造我们人生的某一种转化。艺术可以让我们的人生有所转化,那把这个转化的场所放在一个所有人普及的、都经常来的地方,不是很好吗?

 3   剧场是我们灵魂的实验室。

生活周刊:近期或者未来还有建其他剧场的打算吗?

赖声川:2021年,上剧场的江西会昌剧场就要开幕了。这是我的家乡,江西会昌是一个很小的小镇。我的父亲是个外交官,我很好奇父亲怎么从这么小的地方出来,却古文、英文、法文精通。当我回到我的家乡,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每一年带一部戏过去,《暗恋桃花源》《十三角关系》《千禧夜,我们说相声》都在那里演过。那么,我也在这个地方开始了我的观察。会昌是怎样一个地方?我们又能通过什么样的方式来提升这里年轻人的文化审美呢?

现在,带戏进会昌,已经到第六年了。这些年,当地政府一直满怀诚意,大家一直在探讨我们可以不可以做一些事。于是,我就找来我的团队中最厉害的做都市计划的同事,我们就在一个老房子里动工兴建了一个剧场。未来,希望它也能变成一个戏剧小镇。计划中,今年年底就可以完工。剧场就是这样一个试验地,剧场旁边可以邀请艺术家入驻,开展戏剧工作坊,艺术家也会把自己的作品和对当地的理解融入其中。它犹如观察者,深入当地文化,然后再与当地人产生交集,进而再来影响当地人的生活。整个路径就变成了一种文化生态的形成。那么,除了大都市之外,我们的乡村也“涌”进了文化,这个过程能让国人的文化自信逐渐凸显。

生活周刊:近来,豆瓣风评9.2高分的综艺节目《戏剧新生活》成为热度上的话题。就您而言,参与这档真人秀节目的目的和意义是什么?

赖声川:很多朋友都很惊讶,我去参与真人秀综艺节目《戏剧新生活》。确实,从幕后走到幕前需要些勇气,而参与的理由也很多。第一个目标,还是因为看到这档节目有可能帮助整个戏剧生态,所以我觉得这个动机是很好的,再来很重要的一点是因为老朋友黄磊。上节目之前,他就保证过,让我可以在这个真人秀中“能够做真人,不需要任何虚情假意”。于是我很放心,也就自在地参与其中了。希望大家能在《戏剧新生活》中看到另外一面的我!另一个参加的理由是,去年因为疫情的关系,乌镇戏剧节停办,基于怀念乌镇的理由,又听说这个真人秀要全程在水乡乌镇拍摄,同时也能借此机会和老朋友们开始计划今年的乌镇戏剧节。还有一个重要的理由是,这个真人秀启用的演员都是真正的戏剧人,是一群专注在话剧舞台上工作的朋友们。如果借此机会,我能让戏剧行业里的人发光,甚至让这个行业本身发光,这是最为重要的一个理由,我愿意好好去做这件事。

生活周刊:参加《戏剧新生活》会对您的戏剧创作带来新的思考吗?

赖声川:我会在生活中汲取经验,但并不代表这些事情可以马上激发我的灵感。或许,这次真人秀对我来说是一种经验,我会存在我的档案库里。如果哪一天需要有一个题目跟这个有关,再来看看围绕哪些问题,我的创作动机是什么。我因为节目的关系,在里面还做了一部新戏,除了八个戏剧人以外,还有三位上剧场的女演员。这个戏是根据《李尔王》发展出来的,《李尔马戏团——一部随机的即兴狂想曲》,大家可以到时候看看!

戏剧伉俪赖声川与丁乃竺。郭延冰 摄

 4   剧场生态里的“鲇鱼效应”。

生活周刊:赖老师的作品中,也聚集了中国演艺圈里的众多明星大腕。您如何看待演艺明星回归戏剧舞台?您觉得戏剧需要流量吗?

赖声川:通常我们会看演员是否适合一个角色,同时也是因为缘分到了。事实上,我对大明星来演话剧的态度一向是开放的,但我的条件是,他必须能够胜任。多年来,我们与明星的合作总是愉快的,他们也能得到在影视中无法得到的个人成长和成就感。我希望剧场和话剧在我们的生活中,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而不是一个特别的事情,所以我还培养了上剧场自己的演员班底,他们的演出并不输给任何一个大明星。我觉得《戏剧新生活》本身有很善意的一面,让不知道这个行业的人,能够了解有这样一群优秀的人,他们为了戏剧梦想一直在坚守,在努力。好像有人也会说,一般演员演一个舞台剧成名了,再借助这个踏板走向影视,其实这是错的。太多戏剧演员本来就是希望留在舞台上,坚持在舞台上真正面对观众,在这里发光发热。

生活周刊:这些年不论是创作,还是排戏,有没有遇到过特别棘手的难题,连自己也打过退堂鼓的那种?后来,又是如何做选择的?选择的标准是什么?

赖声川:我当然有碰到瓶颈,在所有创作者里,我算是运气非常好的,我可以不断地持续工作,问题就是我经常会问自己:我在干什么?我觉得这是你必须问自己的问题。“你为什么做创作?你为的是什么?”到最后,它会变成一个自然而然的答案。你会发现,你可能完全是为了自己,为了一个很自私的理由做创作;或者你发现,自己有很多话要告诉这个世界,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好,你是为了别人而创作。我只能说,创作者的动机永远是在这两者之间游弋。我们很少能找到百分之百的完全自私的创作,也很难找到一个百分之百的完全“利他”的创作。

所以你自己要去看:到底你是为了什么?你有什么话要跟世界说?要经常自问。我觉得自己是一个非常幸运的人,我有自己的舞台,这个平台让我每年都有机会做新作品,不断发声。问题是我有什么话要跟世界讲?如果没有的话,我是不是可以安静、闭嘴,不要说话了?不要因为有个名字在那,就继续做创作。我也会经常提醒自己,如果没话说,那我们就保持安静。

生活周刊:按照年龄来说,很多像您和丁姐这样的人,早已功成名就,其实是可以安享晚年,过另外一种比较自由而随心的生活。为何还是愿意跟戏剧事业“死磕”呢?

赖声川:我觉得身上有使命去做这些事,我要去帮忙寻找现代中国原创剧场的面貌,从我在念研究所时就知道这是我的使命。经过几十年的努力,我有了40部原创作品,在戏剧创作方面我非常努力,但每次检查我自己,可能还是有不足,需要非常开放去面对。

原创,你要允许它有可能失败。试错的成本是需要我们承担的。所谓失败,可能单纯就是票房不太好。有时我们觉得很好,但是观众可能并没有太大的共鸣。我们也不会觉得懊恼,顶多是遗憾。有时我们觉得平平,但是观众却很喜欢。这时候我们也并不会特别高兴。我们可能更关心的还是生态。生态健康,这个行业才能繁荣。生态脆弱,它就很容易受伤。

可以这么说,从出发到现在,我们依然没有改变过初心。对未来我们也是乐观的,这些年国内的剧场生态已经有了很大改观,当然距离我们的目标还是有很大差距的。生命本身就充满了无常,去年遭遇疫情,我们也用了很长时间来省思,在上剧场,我们还有哪些地方是需要改变的,如何能变得更好。

其实也挺讽刺的,我和丁乃竺年轻时都是单打独斗,从来没有太多人关注我们的创作生态,但是这十几年来突然出现了所谓的“文化创意产业”,这个名词让所有人心生向往。突然之间,我们做的事变得很热门。其实我们一直都是我们自己,我们一直做的事情就是戏剧创作,希望中国现代剧场能够找到一种形象和姿态。

生活周刊:当下,还能用什么样的方式让戏剧“破圈”,让更多人爱上戏剧?

赖声川:如果中国戏剧的整体生态提升了,那么之后自然就是所谓的“破圈”了。如果我们用各种方式,包括《戏剧新生活》的宣传力量来让观众走进剧场看戏,但是他们看到的大多数作品都只是国外的翻译剧本,或“抄袭”国外的剧作,这对中国的整体戏剧生态是没有帮助的。我们需要从内在出发,通过自己的努力,把作品的创意发挥出来,提升戏剧原创的能力。算算看,每一年有多少部重要的新原创话剧是我们中国人编剧、导演的作品?再蓬勃的剧场环境,如果没有中国原创作品持续发力,那还是一种假象。

生活周刊:您对现在的青年戏剧工作者有哪些建议?

赖声川:继续努力体验生命,为生命寻找出理由,并为人生找出更柔软的姿态,同时还要丰富自己的工具箱,对更多艺术形式有所理解。最后,不断提升自己的功力,没有精确的工艺,就算你有再大的创作灵感也做不出来好作品。

  ·  中国戏剧大家系列访谈之二十  ·  

赖声川,著名的华人戏剧家、上海上剧场艺术总监、“表演工作坊”创意总监。2013年,陈向宏与黄磊、赖声川、孟京辉联合发起乌镇戏剧节,赖声川现为乌镇戏剧节常任主席、评委会主席。

赖声川四十部原创编导戏剧作品包括被誉为拯救相声艺术的《那一夜,我们说相声》,被《纽约时报》誉为“当代中国最受欢迎的舞台剧”的《暗恋桃花源》,《中国时报》评为“一个时代的珍藏”的《宝岛一村》,《中国日报》称为“可能是有史以来最伟大的中文戏剧”的《如梦之梦》等。赖声川的作品经常在世界各地演出,对一代的戏剧创作及观众群的培养贡献巨大。《暗恋桃花源》被选为2015年美国著名的俄勒岗莎士比亚戏剧节演出作品,由美国演员用英语演出八十场,成为第一部打进美国主流剧场的华人作品。2018年编导庭园话剧《游园·流芳》,与美国加州艺术学院新表演中心、洛杉矶汉庭顿美术馆合作演出,在汉庭顿流芳园连演31场;2019在美国加州伯克利大学教学发展新作品《AGO》,并于2019年12月9日在上海上剧场完成中文版首演。

赖声川也是电影导演、歌剧导演、创意理论学者,美国加州伯克利大学戏剧博士,曾任台北艺术大学教授及戏剧学院创院院长,伯克利及斯坦福大学驻校艺术家及教授。获奖包括《中国新闻周刊》文化范畴年度最有影响力人物、东京影展银樱奖、柏林影展卡里加里奖、金马奖、新加坡影展最佳影片等。2019年,赖声川获得锡比乌国际戏剧节名人步道一颗星的殊荣,成为得此荣耀的第一位华人。同年,赖声川的九部剧作由中信出版社出版。

本系列访谈由中国戏剧家协会合办

青年报记者 冷梅

来源:青年报

返回上页 回到首页

青年报社 版权所有

广告热线:021-61173717 | 违法和不良信息举报电话:021-61177819 / 61177827 举报邮箱:services@why.com.cn    测试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