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阿来现身上海,与众大咖畅谈《尘埃落定》的“经典复活之路”
2021-04-12 文体

青年报·青春上海记者 冷梅

4月11日晚,话剧《尘埃落定》以旋风般的掌声在上海收官。该剧在编剧和导演语汇上对于原著精神内核的处理,令不少观众盛赞“文学性终于回归戏剧”,也引发了一次“戏剧该如何改编文学”的讨论。

4月10日,小说《尘埃落定》的作者阿来,话剧《尘埃落定》编剧曹路生,上海戏剧学院副院长、上海作协副主席杨杨,文艺评论家孙孟晋等众位圈内人士齐聚一堂,讲述复活经典的缘由,探讨史诗质感、诗意呈现与戏剧冲突并存的可行性。

  谈文学改编    “精气神都在”  

阿来在观看话剧《尘埃落定》后,曾留下了八个字的评价“水乳交融,天衣无缝”,活动上再次谈及话剧的改编,阿来补充道,“精气神都在”。

在阿来看来,小说《尘埃落定》的成功,不是人物关系或者是题材的结果,而是“语言的胜利”。那么在戏剧改编中,如何在特定的空间中,用特定的戏剧形式讲述这个故事,并且表现出故事之外的“语言的胜利”,成了主创团队最大的挑战。

阿来坦诚《尘埃落定》写的就是他自己,记得《尘埃落定》里面有一句话,快结尾的时候,傻子总结自己一生,说“我来到这个世界,我即身处其中,同时又飘然抽离”。“很多时候我们全情投入在自己的生命里,可是我们没有时常抽离出来旁观过自己、评判过自己。我们随波逐流得多,抽离得少。《尘埃落定》在话剧舞台上,解决了这样的问题。”

舞台的设计,让阿来觉得恰好是最大的胜利。“原来我始终没想过,结果一看彩排,我觉得对了。一方面他是叙事者,同时他也是参与者,而且同时非常自由,在这个戏里戏外,自由出入,我觉得这最重要。第二点就是群众性演员。他们既在演绎具体的剧情,但很多时候又变成了有点抽象的符号性的群众,这些群众性的场面,是带着抽象感的。”

“我觉得抽象很重要。抽象性的表演,有点像是中国传统戏曲中的表演方式,当他们作为一个整体出现的时候,在烘托气氛,同时也在推动剧情。我觉得这个处理方式,也是非常巧妙的“地方”。

阿来说,话剧《尘埃落定》的再现是戏剧舞台上的一次伟大创新:“很多时候我们对于现实主义戏剧的要求是狭隘的,只是对于生活的再现与模仿。但是《尘埃落定》做到了在戏剧舞台上追求独特的戏剧性。这是很不容易的。”

对此,文艺评论家孙孟晋评价小说和戏剧的共同点是,“他们拥有不同的颜色、但有着共同的色调。小说的颜色,是从容的,超脱的,又有许多民族血液的东西;而话剧的颜色,是凝重的、浓厚的。读完书看完剧以后,你就会发现,这两种颜色竟然神奇的融合在一起,相辅相成,完美融合。”

  谈话剧创作    “话剧的特色就是语言”  

18年前,曹路生一口气读完了《尘埃落定》原著小说后,就沉湎于小说诗意的语言难以自拔,“甚至可以说是很震惊!”

正是因为“舍不得放掉”阿来原著如此诗意美好的语言,所以曹路生在改编时有意保留了主人公傻子的大量内心独白,并以此贯穿剧本,这在18年后的话剧舞台上,是现代前卫的,甚至是一次大胆的尝试。对此,曹路生表示,“话剧的特色就是语言。在各种先锋派戏剧提出不同见解的当下,我依旧这么认为。这也是为什么曹禺、老舍的剧本可以流传下来、常演不衰的原因。”

不同于以往生活化的话剧,曹路生坚持用傻子的视角来叙述,“这种叙事方式十分丰富,里面的通道不止两个,还有三个、四个、五个,时而是自己的内心独白,时而是对话时的潜台词,时而是介入人际关系时的对话,时而是上帝视角的叙述,时而是对历史的描述,时而是富有哲理性的批判。”

当时曹路生阅读阿来小说的时候,脑海中就出现了两个场景,第一个场景是开场时当舞台灯亮,傻子和卓玛正在进行着鱼水之欢,而汪波土司的部队正蓄势待发,一方面是讲了傻子的信心,另一方面交代了复杂的背景。第二个出现的场景就是结尾——灵魂出窍,不同于《雷雨》这类戏剧作品“正思”和“反思”相结合,抽丝剥茧表达故事的艺术形式。用“凤头、猪肚、豹尾”的传统戏剧理念来说,这两个场景被曹路生认为是剧作中的重场戏,也是完成“一戏一格”戏剧创作的最大亮点,尤其是当最后一幕中,死去的傻子还在诉说,“这是一个新的叙述方式”。

“只有话剧,才是最适合改编阿来的。唯有用傻子的叙述方式来构建这部作品,才能保持小说的精髓和内蕴其中的哲理和思想性。”曹路生表示,“我们总说要解构原著,可是小说《尘埃落定》那么好,我为什么要解构他?我所做的,不过是让更多的人看到阿来的诗意,阿来的精神内核。”

若要用一个词来概括阿来的艺术特色的话,应该“诗意”二字再恰当不过了。不仅仅是语言的诗意,更是精神世界的“诗意”。

让出品人张力刚下定决心完成《尘埃落定》项目的原因,是新冠疫情。在疫情之前,九维文化成功运营的项目中90%为国外项目,如《巴黎圣母院》《摇滚莫扎特》《大河之舞》,但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疫情,国外项目被搁置,业务几乎全线停滞,这无疑对张力刚来说是“当头一棒”。

在那个关口,他想到了《尘埃落定》。“当时代迅速发展,‘聪明人’依靠经验主义的判断已经全面失效,那么在快速的变化中,我们该何去何从?”他又重读了一遍小说,“我希望这个故事能让所有迷茫的人有所启迪。”

青年报·青春上海记者 冷梅

编辑:梁文静

来源:青春上海News—24小时青年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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