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短发姑娘,江湖人称“十年养蚊人”
2021-08-11 青年

青年报·青春上海记者 周胜洁/文、图 

蚊子“嗡嗡嗡”,一不小心被叮了包,又红又痒。哪些驱蚊方法最有效果?上海市疾控中心应景推出《真人!饿蚊!实测各种驱蚊产品效果》科普视频在网上引来围观,其中担任人肉测试的是市疾控中心的短发姑娘刘曜,江湖人称“十年养蚊人”。

  ▎以身饲蚊 ▎ “凶悍”的实验  

为了实测网上驱蚊方法是否有效,刘曜准备了蚊笼,里面有十只已经羽化了3-5天的雌性白纹伊蚊。为了测试白纹伊蚊是否有攻击力,她将自己的右手伸进了蚊笼,2秒就吸引了饿了5天的白纹伊蚊。

真人实验开始!她将维生素B1的水溶剂涂在左手上,伸进蚊笼,5秒90引蚊;捏着涂满香茅精油的棉花球伸进蚊笼,3秒59引蚊;左手贴防蚊贴,2秒88引蚊;右手戴上驱蚊手环,5秒01引蚊;蚊笼外放上超声波驱蚊器,19秒92后,蚊子才有了移动。

刘曜又准备了2款市面有售的有农药登记证的驱蚊产品,她喷在手背上伸进蚊笼,发现蚊虫在她手边飞舞,却没停落在她手背上,亲测有效!

专家冷培恩表示,每年大约有7亿人通过蚊虫感染疾病,每年约有200-300万人死于蚊虫传播的疾病。市场有农药登记证、生产许可证和产品标准号的驱蚊剂,在上市前都做过毒性安全性和效果试验,证明对人体是微毒,且有很好的驱蚊效果。当然儿童、孕妇还是应该采用长袖长裤、蚊帐纱窗等物理方法防蚊。

家庭生活如何防蚊?冷培恩介绍,除了安装纱门纱窗,也可用电蚊拍、盘蚊香、电热片蚊香、电热液体蚊香。如果用杀虫气雾剂只要对着蚊虫轻按一下就可以,没必要追着蚊虫喷。

  动口动手 ▎ 用吸蚊管挑1万多只蚊蛹  

视频拍摄地正是市疾控中心的昆虫饲养室,“饲养师”刘曜工作的地方。自2009年从上海海洋大学生物技术专业毕业后,她就来到上海市疾病预防控制中心病媒生物防治科,从事病媒生物饲养、繁殖和鉴定,卫生杀虫药械检验检测以及抗药性试验、网络化实验室运维等工作。刚工作不久,她就接到了新任务——饲养供实验的蚊子。     

记者第一次走进昆虫饲养室,看到铁架上陈列着十余个30×30厘米网纱状的蚊笼,里面密密麻麻飞舞着白纹伊蚊、淡色库蚊。一个蚊笼里有2000~3000只蚊子,另一侧铁架上放置着白色搪瓷大盆,里面漂浮着数不清的蚊虫幼虫——孑孓。这一刻,记者全身不自觉开始痒,而刘曜就像见到老朋友一样淡定、从容。

在这里,蚊子的一生是这样的:从产卵到化蛹大概10天,“换房”到蚊笼里2-3天后羽化变成成虫,3~5天后进行蚊香、驱避剂等各种卫生杀虫剂药效的试验,测试市售防蚊灭蚊的产品是否达到标准,也会做一些抗药性和生态学的实验,羽化后蚊子能生存约1~2个月。

每天上午和下午刘曜在饲养室工作2~3小时,工作之一就是吸取蚊蛹。饲养室里有近10个搪瓷盆,一盆里有2000~3000只孑孓,一批次她需要纯手工吸取1万多只逗点状蚊蛹,然后放进蚊笼里,等待羽化后成为成虫。如果实验需要成蚊,她需要将吸蚊管伸进蚊笼里,用嘴将蚊子吸进吸蚊管里,并且确保吸取都是雌性蚊虫。

  加班“狂人” ▎ 周末也要来喂蚊子  

走出饲养室,不远处有一间模拟现场生物药效测试室,近30平方米的空间用玻璃门隔断,里面进行各种产品的效果测试。一般实验需要做三个平行和一个对照,至少需要100只雌性成蚊。放蚊子进入测试室后,刘曜还要观察蚊子状态,如果遇到老弱病残飞不动的蚊子,果断剔除资格,再吸取蚊子补充。确保所有蚊子都在欢快飞舞后,她戴着口罩、帽子,穿着白大褂将测试产品迅速放入现场开展实验,每次实验结束后她都要清扫“战场”,保证无药物残留。

蚊子也需要“一日三餐”。每个蚊笼里放着一个培养皿,里面是让蚊子补充能量的“主食”。刘曜每天需要配置一定浓度的糖水,浸润棉花后给成蚊吸食,并为孑孓添加饲料、清理水体。病媒生物饲养离不了人,双休日她至少要来加班一次,遇上春节、国庆等长假,相隔两天便要去一次饲养室。“有其他老师会帮忙,但我更了解蚊虫的情况,没法脱手。”

  == 对话 ==  

脸上曾经被咬8个大包

记者:第一次知道自己要饲养蚊子时是什么心情?

刘曜:大学写毕业论文的时候在实验室里养过大闸蟹,所以把养蚊子当成基本功。不过面对这么多要吸的蛹,还是有点犯怵。

记者:目前饲养室里养了几种蚊子?

刘曜:饲养了白纹伊蚊、淡色库蚊,其中又分实验室品系和野外品系,共有5种。

记者:和蚊子之间有没有发生过印象深刻的事?

刘曜:脸上被咬了8个包算不算?有次一个蚊笼破了个肉眼不可见的洞,白纹伊蚊伺机而动飞了出来,白纹伊蚊就是我们熟知的花脚蚊子,攻击力强,可以多次刺叮,那次飞出了大概30多只。

我确认实验室双层纱门关闭,拿电蚊拍“啪啪啪”进行物理灭杀,但“寡不敌众”,一边打一边被叮,结果脸上、脖子、脚踝全是包。但饲养室里因为要保持蚊虫的敏感性,里面不能用任何驱避剂、杀虫剂,进入的人员身上连沾着一点都不行。所以我就忍着奇痒挑完了蚊蛹,完成了各项工作,回到办公室才开始“治疗”。

记者:你现在拥有“十年养蚊人”称号,如何看待这份工作?

刘曜:饲养蚊子对一般人而言太“奇特”,但对我来说就是工作需要。其实我不仅养蚊子,我也参与进博会、花博会等重大活动卫生应急保障工作,2020年新型冠状病毒疫情中我作为流调队员参与一线工作。无论岗位在哪,都想让更多人知道传染病防治的意义很重大。

青年报·青春上海记者 周胜洁/文、图

编辑:陆天逸

来源:青春上海News—24小时青年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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