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访谈|演好角色当好演员重点是信念,生活中诱惑太多必须坚守底线
2021-10-03 生活

曾经童年梦想成为一名运动员的辛柏青,阴错阳差成为一名演员。而在后来的从艺生涯中,不论生活、影视剧,还是他的主战场话剧舞台上,他的书卷气和文质彬彬,总是让他以“正面形象”收获了大批观众的喜爱。

然而,一个好演员是具有极强可塑性的,特别在遇到一些颠覆性的反面角色时,他满身的细胞,甚至汗毛都跟着沸腾起来。辛柏青讲到多年前在田沁鑫导演的话剧《四世同堂》中一个角色扮演时表示,演得太过瘾了,整个人都是兴奋的。看过戏的观众,无不对他入木三分的刻画拍手叫好。

辛柏青说,其实反而是那些更接近自己形象的本色出演更难演。每一次尝试新角色,他都会做足功课,做好心理建设。他是一个创作欲望很强的演员,喜欢聊戏,更喜欢抠细节,又很会给自己加戏,他会想尽一切办法为角色寻找逻辑的合理性。因此,他能凭借话剧《谷文昌》荣获第29届中国戏剧梅花奖,实属实至名归。辛柏青反复强调了三个字:信念感,这是一个好演员的素养,更是自我修养。

青年报记者 冷梅

 1   每一个新角色,都要做足心理建设。

青年报:对剧本或者角色选择,你有自己的偏重吗?有没有固定的标准?

辛柏青:首先,剧本一定是我自己感兴趣的。如果说,固定的标准,那还没有。作为演员一定很想尝试各种类型的角色,只要自己感兴趣的角色,不论正面还是反面人物,我都愿意演。这个标准,还真的只能宽泛地说。因为,能够给到演员选择的余地是有限的。有些导演发来邀约时,他们就认为“你就适合演这类人物”。其实,就我个人而言,一种类型的角色演得太多了,我就更想尝试突破,饰演戏路更为宽泛的角色。还有一种情况,也是那种我演惯了的角色人物,但是这一次有一些细微之处特别打动我,那我还是愿意出演的。

青年报:你塑造了大量人们耳熟能详的影视作品和舞台作品,就表演技巧和角色塑造来说,影视作品和舞台作品之间的区别是什么?

辛柏青:本质上说,它们之间是没有区别的,在出演这些角色之前,你的心理建设或者说信念感都是一样的。如果非要说区别的话,那应该就是技巧上的吧。站在戏剧舞台上,要演给成百上千的观众看,表演上就要适度有所放大,包括身体语言、舞台上的动作会相对夸张一点儿。

青年报:你个人更喜欢哪种表演方式?

辛柏青:我都挺喜欢的,但是我的身份是国家话剧院的话剧演员,这是我的本职工作,所以我肯定会把更多精力放在话剧舞台上。

青年报:你出演过的第一部话剧是《俺爹·我爸》,那是1997年国家话剧院作品。 24年过去了,现在还能回忆起当年第一次登台时的情形吗?

辛柏青:其实,那次算是我第一次走出校园,参与话剧的商业演出。因为要面对社会上的观众,内心还是很忐忑的。虽然之前在学校里每年都会有汇报演出,但毕竟不是面对广大观众。第一次踏入社会,心里很没底,不知道观众能否接受我演的角色。

青年报:对这次正式登台表演,自己满意吗?

辛柏青:在台上,我能够听到观众的掌声,也能听到年长的对手演员对我的鼓励。能够得到剧院老一辈艺术家的鼓励和肯定,对年轻演员来说,是建立信心的开始,也是最大的激励。

青年报:现在登台表演,内心还会有起伏吗?上台之前,会做热身或情绪酝酿吗?

辛柏青:每一次上台之前,一定会做心理建设。因为每一次面对的都是一个全新的人物角色,你并不确定他真正面对观众的时候,会收到什么样的反响。当然,这些年的舞台经验也让我多多少少能够揣摩到观众心理。会知道我的表演,在哪些地方可以与观众产生共鸣。这些想法需要在舞台实践中去碰撞、去验证。我当初排练时候的设想,最后在舞台上是否达到了效果?所以每一部新戏,每一个新角色,第一次面对观众时,还是要做足心理建设的。

青年报:现在国家话剧院也迎来了很多年轻演员,你已经属于“中”字头的实力演员了,作为中坚力量,这一代的演员如何在剧场里做好承上启下?

辛柏青:在国家话剧院里,我们一直有一个好的传统,就是对年轻演员进行“传帮带”。我以前就是受益人,现在有了很多舞台经验,也势必要为年轻演员传授经验。这些经验经常是在排练场上进行的。这应该已经是融入血液当中的一种下意识的行为。我们经常直言不讳,会直接告诉年轻演员,“这个时候你应该这样做”“你可能这样表演会更到位一些,对人物的渐进会更有帮助”……好像就是下意识这样去做了,倒没有刻意要求自己一定要扶持年轻演员,怎样去帮助他们成长,等等。只要看到不对的,就会马上去说。就包括和同龄人之间,甚至老的演员之间,我们都这样去盘戏,盘角色。这一点,是我们剧院优秀的传统。剧院单位就像我们的家,演员之间也更像是“家人”。没有那么多的客套或者说过多的磨合,一上来大家就直奔结果。演员之间可以讨论,也可以争论,互相说服对方,创作氛围还是很浓厚的。

青年报:这种浓郁的创作氛围,是舞台剧与电视剧剧种之间的区别,还是单纯因为国话的艺术氛围好?

辛柏青:我觉得两者都有。首先,国家话剧院就是这样一种创作氛围很纯粹的艺术团体,还有就是戏剧相较于电视剧,确实给了演员充分的时间去打磨角色,演员之间也多了很多机会进行碰撞。电视剧毕竟受制于拍摄环境,它是一个比较偏快餐化的影视产业,可能就不会给演员那么长的时间去抠细节。因此,这也是演出门类之间的区别。舞台从表演方式而言,对演员的锤炼更多,也会让演员获得更多能量。所以很多时候,演了一阵舞台剧,再去出演电视剧的角色,我会感觉比较轻松。

青年报:现在如何看待自己在表演领域的成长?现在还有提升空间吗?

辛柏青:表演既是需要情感投入的一门艺术,也是一门科学。表演确实有方法可循,也有许多值得推敲和研读的细节。它不是一个标准化作业,每一个角色都可以有它个性方面的展示。因此,每次拿到一部新戏、一个新角色,都有不一样的表演余地。那么,如何寻找和捕捉这些角色身上的亮点呢?这对演员是一门功课。我觉得在任何时候,演员都是有提高空间的。

 2   抠细节,是一个演员的本分。

青年报:能不能讲一讲你的表演心得?你觉得表演最核心的部分是什么?

辛柏青:表演最核心的部分就是信念感。简单来说,就像自我催眠一样,你要全情投入角色。实际上,建立信念感是一个非常细腻的过程。这个过程就是你要了解剧本、人物的背景、人物之间的关系、人物的心理活动、他在特定的情境之下产生特定的心理活动以及产生的行为表现,这种人物逻辑是慢慢地通过抠细节,才把信念感建立起来的,也就是说我要成为角色。

青年报:在大众的印象中,你塑造的角色大多是温文尔雅的,有时还有点木讷,正面形象居多;但是2010年你参演话剧《四世同堂》,让你斩获了2012年中国话剧界最高奖项金狮奖表演奖。当初为何会接“冠晓荷”这个角色?在表演上如何拿捏尺度?

辛柏青:其实,演员都希望突破自己,这是一种原始的渴望。我个人形象可能比较书卷气,形象比较正面,所以很多导演或者剧本会按照演员本身的形象气质来对号入座。如果有导演足够信任我,让我尝试去演跟自己形象反差很大的角色,我是非常兴奋的。这种兴奋,某种程度上也是“冠晓荷”这个人物身上的色彩,我的心情也融入到“冠晓荷”的塑造当中。饰演反差大的角色,在舞台上更有装扮性。毕竟舞台和观众是有距离的,不像在银幕上因为人物特写,角色眼神和表情清清楚楚,因此舞台上的距离感和装扮性,让我能够有机会尝试这种与我个人气质反差比较大的角色。

其实,每个人的性格当中都有多面性。一方面可以有一些借鉴,需要演员去观察人物,其实更多时候,是把自己内心深处的某一方面特质放大,在你生活当中隐藏起来的,或者说被道德约束不太表现出来的部分特质,这时候把它挖掘出来,在舞台上进行放大,也可以把这些特质补充在舞台形象中。

青年报:其实,某种程度上,演员塑造一些反差大的角色形象,更容易获得表演上的成功。反而是温温吞吞的角色,或者被视为“本色演出”的角色并不太好演。

辛柏青:我觉得你说得特别对。往往越接近自己的角色越难塑造。因为大家觉得你就是这个人物,默认你就是他时,就没有什么新鲜感,也很难有惊喜。这个时候,作为我来说,其实也挺痛苦的。我会想尽办法把这种形象气质破一破,但是你的表演一定还要符合人物的性格底色,这个尺度是很难拿捏的。我们都知道人不是单一一面,每个人都具有多面性。就像对一个人来说,他本身就具有社会属性,在人生中他也是一种角色扮演。比方说,我在家里是丈夫,是爸爸,是儿子,我在社会上是国家话剧院的演员,需要高标准来要求自己;但实际上我在生活中和朋友在一起时,那种肆意、无拘束状态下的表现,它也是我的一部分。所以我个人认为,你是可以适度地在一些很正的角色当中,加入一些跳脱的,有一瞬间很顽皮的,甚至诙谐幽默的东西进去。

青年报:这些年塑造的众多影视和舞台角色中,你最喜欢哪个角色?

辛柏青:我个人最喜欢《青蛇》里的法海,在戏剧舞台上重新尝试了“法海”这个艺术形象,我对具有哲学意义、精神信仰的人物具有个人偏好。首先,我觉得演一个僧人,一定要像一个僧人。当时,导演包括造型还没有想好剧中法海应该什么样。排练了一段时间之后,我老是觉得自己进入不了一个僧人那种闲适的状态。于是,我就去剪了一个接近于“光头”的发型,就留了一层薄薄的小头茬。当我剪完头发,再站在排练场上,我就觉得僧人“气定神闲”的劲儿就找到了。还有在剧本创作阶段,我们去广化寺体验生活,待了半个多月,白天和导演一起创作讨论,还通过早课、晚课,学习僧人的衣食起居,一边揣摩角色,一边体验佛教的仪轨。这些方法,对我塑造“法海”都是强有力的支撑。

青年报:是不是很多角色都要像“法海”一样,要去体验生活?

辛柏青:对演员来说,体验生活是表演当中非常重要的部分。有些角色与演员的成长背景非常遥远,光靠想象是演不好的,容易不接地气儿,容易出现比较大的漏洞。我觉得能够让自己和这个角色一起生活一段时间,适应这个角色,是非常必要的。对表演来说,这是非常完美的状态。为什么过去拍老电影,演员要下基层体验生活,一待就是数月?这个传统很有必要。当然,现在的创作氛围越来越好了,包括剧本围读,都是不错的创作前期,很多剧组都会这样搞创作,如果演员提出想要体验生活,剧组也会给予一定的协助。

青年报:你说到演员应该与角色相处一段时间,那会不会因为投入太深,从角色中跳不出来?你有过这样的经历吗?

辛柏青:我好像没有。在我的经历中,所谓“出不来”就是有一点怀念,情感难以割舍。一般从心理层面,我知道自己已经和这个角色告别了,留恋的心情是会有的。比如说,当年我饰演过“嘉庆皇帝”,我看了许多清史方面的史料和书籍,经常也会去故宫,到故宫里走一走,吸取一点创作灵感。之前,去故宫从来没有感觉它和自己有太多的联系;可是自从饰演完嘉庆皇帝,当我开车路过故宫后门,景山那条街时,心理是有一些微妙变化的,有很多依恋和不舍。

青年报:这些人物角色中,你觉得难度系数最高的是哪一个?为什么?

辛柏青:难度系数最高的是我刚刚演完的电视剧《人世间》。这是伴随共和国历史下一个普通家庭的命运故事。我在剧中饰演长子,考上北京大学,之后走上仕途,成长为一个造福一方的父母官,最后,积劳成疾病故。当时看到剧本时,觉得这个人物写得特别理想化,就是有一点不接地气儿。你看到这个人物,很难想象他为什么会这么两袖清风,一心为公?他为何一点私心都没有?也许看上去,我对塑造这种知识型的官员非常在行,但是我恰恰觉得这个角色是最难的。这就回到刚才那个话题,越是接近本色的角色往往越难突破。于是,我为这个角色加了很多料,有时候是比较俏皮的,有时候是让这个人物更具有多变性的细节,但又不能跳开角色本身的情境限定。要做到表演尺度上的平衡和拿捏是非常非常难的。有时,你不得不妥协,不得不放弃自己一些突如其来的想法。

青年报:其实在外人看来,你应该非常擅长这类角色。2019年凭借话剧《谷文昌》,你荣获了第29届中国戏剧梅花奖。你在《谷文昌》中塑造的好干部形象大获全胜,已经非常深入人心了。

辛柏青:确实,饰演谷文昌书记,我也觉得很难,但是最后我的表演有了很大突破。当时,导演给了我非常宽松的创作空间。最后我饰演了一个农民式的带有一点儿狡黠的老书记形象。他内心里有小算盘,但是这个小算盘为的都是人民,是为了大多数老百姓的利益而算计。这种角色既有人物个性,又有角色写意,他个性鲜明,又突出了一个好干部最本质的性格底色,他没有跳开我们的“英模”形象。

 3   任何角色,都跳不开演好一个人。

青年报:看到你说过,对这类英模的塑造,其实更难,因为要演得真实,让观众记得住,并不容易。当年,你在塑造这个角色时是如何找到突破口的?

辛柏青:“谷文昌”是一个真实人物,他有生活原型,所以角色创作中,你要充分尊重历史,尊重人物。我们整个剧组一起去东山县采风,去采访当年和他一起并肩作战的老百姓和工作伙伴,也包括他的家属。我们采风得来的消息与报告文学中提到的出奇一致。“他一心为民”“他是人民的公仆”“他为东山做了很多功绩”……但是生活细节几乎没有任何提及。当时把我急坏了,这怎么办呀?我是要演一个人,不能光把事情讲清楚啊!不能光讲大道理。我还曾和他的子女聊过他们的父亲。“你们父亲生活当中是一个什么样的性格?”子女说:“父亲在家不怎么说话。”我心想那坏了,我们是要演一出话剧,不说话怎么演呢?

突然有一天,我们捕捉到了一个小细节。说谷文昌老书记对文艺很感兴趣,有时哼唱豫剧,他对东山当地的地方戏也有着浓厚的兴趣。虽然他是河南人,但有时会用福建闽南话和老百姓交流。我当时就觉得这个画面就非常有意思了。这一点点信息,成为了突破口。我当时就有了“谷文昌”书记的形象,他是一个有情趣的人,没有情趣他就不会唱戏,也不会用各种语言和老百姓聊天。他应该是一个特别热爱生活,并且有方法,具有生活智慧的人,他有幽默感,爱开玩笑。于是,我就把这些人物特点放进角色,并逐步放大。

青年报:这个角色能揽获中国戏剧梅花奖,成功的因素在哪里?

辛柏青:我那一届梅花奖,英模人物的戏特别多。《谷文昌》能够突围而出,可能正是得益于这个角色塑造的多样性。

青年报:你给自己塑造的“谷文昌”打几分?

辛柏青:我觉得可以打85分以上吧。

青年报:我也看到一些消息,说你在创作过程中特别喜欢聊戏。很多经典桥段,金点子都是“聊”出来的。能否举几个小例子,当时灵感是怎么来的?

辛柏青:比如说,《青蛇》这部戏里,当袁泉和秦海璐饰演的白蛇、青蛇从幕布水帘走出来的时候,她们开口说什么话?两位神秘女子,她们身披斗篷,从水帘中缓缓而出,光影变化之间,小女子一开口要说什么话呢?青城山下白素贞。好!她们可能会说四川话;但是她们第一次发出的声音,究竟是人的声音,还是蛇的声音?我们就开始纠结了。演员们读剧本时,就觉得怪怪的。好像是也不是。忽然我就说,蛇吐信子,会发出“丝丝”的声音。这么一聊就聊出来了。于是,两条蛇就先发出“丝丝”的声音,然后开口说四川话:“我来自青城山。”这种情境,立刻就能让观众捕捉到她们似妖、似人、似仙的神秘气质。

聊戏的过程,特别让人兴奋。比如说《谷文昌》老书记回家那场戏,当时家里已经没有什么吃的了。老百姓那时候已聚集在家里,来找妇女主任,说:“我们家里都没吃的了,主任,你看怎么办?”谷文昌的夫人说:“现在是困难时期,真的没有办法,等下个月发了工资,把我的工资交出来,一定给大家去买粮。”这时候,谷文昌回来了,开始大包大揽:“把家里所有吃的都拿出来!”于是,他把家里当天的口粮都拿出来分了,连和妻子结婚时的衣裳都分给了老百姓。当人们散去,这对夫妻在家里剧情接下来会怎么发展?我说,这得是人呀!他们的日子怎么过呀?一个男人,在外头大包大揽的,回到家里,面对妻子该怎么交代呢?于是,我就加了一点现代意识,就像“跪键盘”一样,让谷文昌给妻子跪了。当时排练场上,大家看完就乐了。后来,每回演出,演到这段观众都特别兴奋,有时还有掌声。年轻观众看到这段,特别容易引起共鸣。这样的情节都是聊戏聊出来的,剧本本身没有。也有人会说,领导干部怎么能轻易下跪呢?但是我觉得这是在家里,是面对自己的妻子,表现一个丈夫的尊重,也有愧疚。他是活生生的人啊!这些都是人性中饱满的细节,这些细节才真正能够让英模人物的形象立得住。

青年报:最近娱乐圈、文艺圈对于演员的艺德、人品的讨论比较多,《演员的自我修养》应该是一门必修课。你觉得作为演员需要具备哪些基本的素养?

辛柏青:我觉得首先你得有一颗能够不为诱惑所动的心。现在娱乐圈、文艺圈诱惑太多了,特别是一些年轻的小孩儿,个人形象特别好的,因为粉丝的追逐,就会被包装成为“流量”,这些都是诱惑。首先,你要清楚你在这个行业究竟是要什么?靠什么说话?你不是依靠脸蛋说话,而是要依靠自己的作品说话。当你坚定这个信念时,就能摆脱所谓失德以及不检点的行为,当你找到那个最根本的东西,你就会坚守。

再高维一点的话,对年轻演员来说,现在的社会环境比我们那个时候要复杂,一方面要学会抗拒诱惑,另一方面,当一个人成功了,拥有很大的话语权时,你其实是有责任的。你的言行可能会有很多人去模仿、去效仿。你需要建立这种责任感,内心有一根准绳,或者说底线,进而你要把它当作自己做人的标准,引领更多人朝着正能量的方向去走。高维一点的要求,就是要有责任担当。

青年报:你是怎么做到这一点的?

辛柏青:我也没有刻意这么去要求自己。当然,年轻人都会犯错误,但是一定不能去犯触及底线的错误。生活当中一些小的错误可以犯,但是反观这些小错误,要适时引以为戒,以免犯更大的错误。我年轻时候,也沉迷过打游戏。虽然没有触碰到道德底线,但是这种生活习惯也非常不好。当你过度沉迷一样东西时,就要开始有所警醒,有所反思了。你究竟想要什么样的生活状态?你的追求是什么?这些你都需要思考清楚。

  ·  中国戏剧大家系列访谈之三十四  ·  

辛柏青,出生于河北省,毕业于中央戏剧学院表演系,中国国家话剧院一级演员。话剧代表作有《谷文昌》《青蛇》《四世同堂》《红玫瑰与白玫瑰》《理查三世》等;电影代表作有《妖猫传》《归来》《大上海》《吴清源》《小城之春》等;电视剧代表作有《美好生活》《跟我回家》《媳妇的美好宣言》《嘉庆皇帝》《幸福像花儿一样》等。

2019年凭借话剧《谷文昌》荣获第29届中国戏剧梅花奖,2020年凭借《谷文昌》荣获第30届上海白玉兰戏剧表演艺术奖主角奖,2012年凭借话剧《四世同堂》在全国戏剧文化奖话剧金狮奖颁奖盛典中斩获中国话剧界最高奖项金狮奖表演奖,2002年领衔主演电影《小城之春》,该片获第59届威尼斯国际电影节逆流而上单元圣马可奖。

本系列访谈由中国戏剧家协会合办

青年报记者 冷梅

来源:青年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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