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愿者手记|她把流调时的那些内心触动写成流调故事《星辰》
2022-05-29 青年

青年报·青春上海记者 刘昕璐

防疫“侦察兵”的工作越是做得早、快、准,就越能够尽快寻找到传染源头,找出密接和次密接人群,便于后续工作的开展,从而有效地控制疫情传播。上海交通大学医学院公共卫生专业直博一年级学生史书晓,从3月20日起加入公卫学院组建的流调志愿者服务队,开始了她的第一份志愿流调工作。这群未来将服务于工种健康和公共卫生发展的主力军,如今亲身参与一线流调实践,在特殊时期彰显新时代医学生的使命。

史书晓还根据她和流调对象的互动撰写了流调故事《星辰》,以此寓意着生命不灭的希望,犹如夜空中指引方向的星辰一般。娓娓道来间,也照见出一名流调志愿者的爱心和责任。

以下是她的讲述——

我没有想到一些流调病例会给我回拨电话,有些电话还触动到了我内心柔软的那个角落。

其中一个是三十来岁、有两个孩子的妈妈。孩子都四五岁左右,我是早上对她完成的流调工作。她很配合,中途没有出现什么太多的问题,但到后面她声音已经开始哽咽,可能是突然意识到自己真的感染了这个“邪恶”病毒,我只是回复几句聊胜于无的安慰,结束这个任务。

当日下午,我手机上有四五通未接来电,是这个熟悉的号码,我犹豫了一下要不要拨过去。毕竟,我已经接过太多这样的电话,无非是问我什么时候转运,为什么没有人来复测,复核结果到底出来没,这种问题我无法回答。或许是早上她说的最后一句请求,“请快点转运我,我害怕传染孩子”还是打动了我。

“喂,请问您有什么事?”我问道。电话那头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一发不可收拾,“你好,打扰你了,我就是想问问、问问什么时候能转运,我……我很害怕,家里还有孩子。”断断续续,泣不成声。

我只能机械地回复,“这个我真不知道,我只负责流调您的基本情况,其他我确实不清楚。”“家里很小,我已经和孩子分开睡了,但我还是担心万一传染怎么办。”电话那头有哭声。

“转运组会尽快安排的,您保持电话通畅就可以。”我还是走流程的回复,可电话里突然传来小女孩清脆声音,“妈妈,你怎么哭了。”一阵杂乱的声音,像是妈妈匆忙把孩子推出去。

我默然,内心深处的酸楚像是被这声音勾了出来。“您不要太担心,我估计,最晚也就是明天了。”我给出了我完全无法保证的答案,我知道或许这样的说辞会引起麻烦,但我还是说了,她那么无助,所求的可能不过是一句肯定的答复。

晚餐过后我又接到了电话,还是熟悉的号码,再接最后一次,我想着。“对不起……我知道这样很打扰你。”她的道歉使我愣了会神,手不自觉地握紧了手机,语气却柔和了很多,“您可以试试做做别的事,转移一下注意力。”我自认为在安慰人这方面很有一套。

“我做不到。”对面哽咽地回了我四个字。我又沉默了,我总以为自己能言善辩,足以应付各种场景,但这回我无言以对。或许是我沉默了太久,对面开始小心翼翼了起来,“我也不是故意打扰你的,我就是……”到最后她也有些变得不好意思。

我叹了口气,“没关系的,您在家里戴好口罩,也不一定就会传染到孩子,况且您还年轻,疫苗也接种了,不一定就会发生很坏的情况。”我一口气说了很多,企图用这种方式消除她的不安,给予安慰。

“X辰”,是那个小女孩的名字,手机传来最后的声音,“你离妈妈远点。”密接的名字我大多记不住,可那个声音清脆的孩子,我记住了。虽然素未谋面,但还是愿她们平安,早日回归到平静而又温暖的生活。

我一直在思考流调工作的意义,这份工作让我仿佛触碰到了另一个灵魂,想象电话那一头温暖的色调。在夜色降临时,橘色的灯火下,妈妈做着饭,孩子在旁边嬉戏打闹,房子虽小,但家很暖。站在阳台上偶尔抬眼一望,那一点橘色的光融在万家灯火里,带来无限的慰藉。星火之力,汇聚成光。

这两个多月来,我从流调过程中也感受到了整个疫情防控工作的细化和向好,也很荣幸自己能为疫情防控出一份力。我坚信“功不唐捐”,坚信我从书本中学到的,坚信恶是摧枯拉朽的,而善却是可以蜗牛的速度前进的。所以,每一个人,都请不要让疫情摧毁我们对未来的向往和追求。

青年报·青春上海记者 刘昕璐

编辑:梁文静

来源:青春上海News—24小时青年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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