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访谈|我不喜欢一眼就能看到终点的生活,首先要守住传统把好的东西留下来
2022-06-12 生活

本文图片受访者供图

说到当今中国昆曲的青年新锐,90后的张冉是绕不开的一位。她不属于中国五大昆剧团的任何一家,却凭借园林版《牡丹亭》赢得了“最美杜丽娘”的美誉。张冉还很年轻,但已经面临过很多人生的重大转折,现在来看她的每一次选择都是对的。可以说,每一个转折都是一次考验,张冉正是在一次次转折之中迅速成长起来的。如何评价自己所取得的这些成就,张冉对自己师从的张洵澎老师,对先后合作过的张军和谭盾等前辈,口口声声都是感恩之情,而对于自己的努力,她是谨慎而谦虚的。她说,唱戏真的没那么容易,必须克服各种困难,应对各种难题,但她的想法很简单,哪里有舞台就去哪里。

对于昆曲如何融入时代,张冉觉得传统的剧场是有一道门的,有这道门,很多观众就不愿意进来,因为他们觉得昆曲阳春白雪,曲高和寡,自己正在做着一个昆曲“解码”的工作。张冉表示,“先要守住传统,把好的东西留下来,然后再努力努力,说不定以后有一些东西就会水到渠成,毕竟自己还很年轻。”

青年报记者 郦亮

 1   小时候,很多戏词我都不理解含义,但仅仅那些旋律就能触动我,让我如痴如醉,听着听着还会落泪。

青年报:你是我们“上海访谈”迄今专访的最年轻的艺术家。90后青年的选择太多了,你为什么独独痴迷戏曲?这与你的家庭氛围有什么关系吗?

张冉:我出生在山东济南。爸爸是山东梆子的职业演员,家里有很浓郁的戏曲氛围。我的奶奶就是一个典型的戏迷,喜欢看戏。我从小是在爷爷奶奶家长大的,那时家里播放卡带的录音机成天都放着各种京剧。我是一边玩,一边听,晚上就会唱。那时我大概才四岁。大家都觉得这个小孩很有戏曲天分,后来奶奶他们还会有意无意地教我唱上几段,有《断桥》这些,我戏词跟不上,但是调子唱得很准。

青年报:从喜欢戏曲,到以此为职业,其实这是完全不同的两个阶段。是什么机缘让你实现了这个第一次人生转折?

张冉:大家都觉得我在戏曲方面有天分。为什么呢?我那时还小,很多戏词我都不理解含义,但仅仅那些旋律就很能触动我,我如痴如醉,有时听着听着还会落泪。小时候,我也没有其他爱好,就是喜欢在家听戏唱戏,我到现在还是一个很宅的人。但是等上了小学就遇到了问题,我发现自己对读书这件事没有太大兴趣,却整日沉浸在戏曲的氛围之中,还积极向同学们“传播普及”戏曲艺术。学校觉得我拖了后腿,几次劝我转学,我爸妈好说歹说才让我留了下来。

人生的第一个转折发生在我10岁那年,山东省济南市艺术学校到我们学校来招生。我当时读4年级,学校像甩包袱一样赶紧将我推荐过去。戏校的老师看我形象不错,让我做了几个京剧的动作,还问我会不会唱,我说会唱《断桥》,我一边唱一边哭,非常投入。老师很快就定下要我了,这样我10岁就进了山东省济南市艺术学校,立志要当一名京剧演员了。

青年报:你有很好的戏曲基础,也真心热爱唱戏,但是听说戏校生活充满艰辛,是这样吗?

张冉:按照当时戏校的规矩,第一年是观察,根据每个学生的特点和气质再分行当。一年之后,我被分在花旦班。我觉得自己的春天终于要来了,但是情况并不是那么回事。我发现自己的接受能力不是很强,有的基本功,别人练两三遍就行了,我要练六七遍。而且花旦是有特质的,有的同学能够做得很俏皮,但我却觉得自己撒不开,这大概和我的内核有一定的关系。

有一段时间我学习的积极性确实受到了一定的影响。记得有一次因为疏忽,我感冒而患上了心肌炎,练着练着就觉得喘不过气来。后来在家休息养病,病好了我也懒了,不想去学校上学。这时爸爸对我说,如果不想学现在回头还来得及,可以过正常孩子的生活;如果还是想学,那今天就回去。我说我还是想学的,当即就返回了学校。

童年培养起来的对于戏曲的那份热爱,让我对学戏这件事还是怀着执着的。不是接受能力不太强吗?我就额外地下很多功夫。记得那时我比别人都早一个小时训练,晚一个小时离开练功房,有时早上四点半就起床了,天还没亮就往练功房去。我每天独自一个人走在从宿舍到练功房的路上,天没亮,有时还很冷,但我走得很坚定。我觉得,这就是我选择的人生的道路,既然选择了,我就要走下去,不管遇到什么困难,我都能够克服。

青年报:你的艺术道路上遇到过很多贵人,第一位应该就是京剧程派名家张火丁了,这里面有些什么渊源吗?

张冉:如果说当年考入戏校是第一次人生转折,那么遇到张火丁老师就是第二次转折了。我12岁的时候,张火丁老师到济南来演《锁麟囊》,她需要一个娃娃生,就来我们学校选人。我当时在练功,张火丁老师很快就选中了我,让我在剧中演她的孩子。这是我第一次登台,在台上她牵着我的手,我被她的气场所震撼,当然我非常喜欢她的唱腔。张火丁老师对我的首次登台很满意,临别还在我们演出合影的照片背面写了一些鼓励我在艺术之路上坚定走下去的话,这让我很受鼓舞。现在我和张老师还有联系,看到我的成长,她也很高兴,每次都还在鼓励我。

 2   我不喜欢一眼就可以看到人生终点的生活,选择来上海,因为这座城市是我喜欢的样子。

青年报:后来,你为什么选择来上海学习和生活呢?

张冉:和张火丁老师的那次演出之后,我对京剧的兴趣进一步提升了。我就缠着妈妈给我买一个随身听,这样就可以随时听各位京剧名家的卡带。当时一个随身听要1000多元,是巨款,妈妈要求我3个月必须乖才给我买,我就真的老老实实了3个月。用着这个可以循环播放的随身听,我听了大量名家的作品,有时听着听着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名家还在演唱。在戏校的5年,我打下了扎实的基本功,而且我不仅学习花旦,我还学了青衣,《贵妃醉酒》《霸王别姬》《苏三起解》等戏我都学过。

我们是委培的,从山东省济南市艺术学校毕业后,我就被分配到山东省济南市京剧院。这个体制内的院团很稳定,是很多人向往的单位,而且我们进了院团也不再像学校那样天天有人管着,这里也比较自由。但是我很快发现自己并不喜欢这样一眼就可以看到人生终点的生活,我想到外面看看,于是在京剧院待了两三个月后,就去找院长提出辞职。院长让我再慎重考虑,因为一旦离开了再想回来就不太可能了,但我还是坚决离开了。那年我只有15岁。

我是真心想继续学习深造的。因为我觉得戏曲太博大精深,需要不断地学习,才能领悟真谛。我记得当时准备了两三个月时间,我就报考了中国戏曲学院。也是过五关斩六将,拿到了三试通知书。也就在这个时候,有一天爸爸突然急匆匆地赶回家告诉我,上海戏剧学院戏曲学院在招生,而且第二天就是报名截止日。爸爸当晚就带着我,连夜坐了火车赶到了上海。这是我第一次到上海,但是很神奇的是,我感觉上海很亲切,是我喜欢的城市的样子。在上海戏校一系列的高频率考试,我都考得很顺利,最后第三试是当时的王梦云校长考我。她问我是不是也考了中国戏曲学院,我说是。她又问如果最后两所学校都录取我,还会来上海吗?我说一定会的。后来果然两所学校都要我了,我践行了自己的诺言,选择了上海。

青年报:你最初这些年学的都是京剧,后来成了昆曲的闺门旦,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跨越?

张冉:我入上海戏校之初是跟着荀派花旦陆正红老师学戏的。也许是上海这座城市很滋养人,我在半年之内身高就从162厘米飙升到168厘米。陆老师看着我的身高,忧心忡忡地对我说,你这身高要唱花旦估计是没饭吃的。我一开始还有一点不服气,继续坚持学习,直到有一天,我在校园里散步,这时飘来一阵悠扬的笛声,我循声找去,看到同学李沁在唱昆曲《牡丹亭》中的“原来姹紫嫣红”。我一下子被吸引了,觉得太好听了,我当时就决定要改学昆曲了。

我就找到学校的童强老师跟他说明了想学昆曲的意思。他很吃惊,因为跨剧种的学习是十分艰难的。他最终还是被我的执着打动,答应帮我引荐老师。当时,国宝级昆剧表演艺术家张洵澎正在上戏授课。我去的时候她正在给一位学生上课。张老师那时已经是60多岁的人了,但坐在那里太漂亮了,我从没看过这么漂亮的人。我向张老师表达了要学昆曲之意,张老师只看了我一眼,再加上童老师的推荐,她当时就同意教我了。这是我的又一个转折,我告别了学了好多年的京剧,开始转向昆曲的学习。

青年报:虽说“京昆不分家”,但你转学昆曲已经16岁,而且是跨剧种而来。另外,你是山东济南人,学的却是南昆,语言上也有一些障碍需要跨越,这过程中需要克服的最大的困难是什么?张洵澎老师是怎么帮你渡过难关的。

张冉:最大的困难还是语言。我是济南人,从小学的又是京剧,昆曲的语言对我来说就像外语一样,实在是举步维艰。为了让我更快地适应,迅速地提高,张洵澎老师就把我带到她的家,我有时吃住都在她家,就睡在老师边上。这样只要一有空,张老师就能够给我讲戏,而且因为老师他们都是上海人,家里有这个语言环境,连吃的菜都是上海菜,这样我也就慢慢地掌握了语言,完成了从京剧向昆曲的转型。这个过程中要感谢张洵澎老师,她真的把我当女儿一样看待,老师是我的恩人,我才有了很大的进步。

 3   唱戏真的没那么容易,必须克服各种困难,应对各种难题。但我的想法很简单,哪里有舞台就去哪里。

青年报:从2010年至今,你在昆曲艺术道路上最大的一个成就是主演了实景版《牡丹亭》。目前已经演了300多场,成为了昆曲发展史上的一个重要作品。你能讲一讲幕后的故事吗?

张冉:我在老师家学了两年,从16岁学到18岁,在大二的时候,我第一次在学校里演出,演《牡丹亭》的“寻梦”。这真的是我昆曲的寻梦之旅。那时张洵澎老师就邀请“昆曲王子”张军老师来看戏,当时张军是上海昆剧团的副团长,知名度很高。老师就对张军说:“张军你过来看一看,我这里有一个特别好的学生,个头形象都和你很搭。”结果那天张军老师就开车来看了,他对我的表演比较满意,后来就经常带我去演出。这样我就一边和张洵澎老师学戏,一边跟着张军老师演出。张军老师教了我很多,他为我打开了昆曲的另一扇窗,他也是我的贵人伯乐之一。

2010年我从学校本科毕业了,当时就面临何去何从的问题。我很喜欢上海,与上海有一种天然的亲近感,所以希望能够留在上海发展。很幸运的是,当时作为世博会一个项目,园林版《牡丹亭》开始筹备了。张洵澎老师、张军老师还有当时上海戏校徐幸捷院长,推荐我去演杜丽娘,由谭盾老师选角。谭老师第一次见我是当年的3月份,我和张军老师去了朱家角的课植园,张军老师介绍我说,这是《牡丹亭》的备选演员之一,谭老师说“就她吧”。可能我的年纪与杜丽娘差不多,形象气质也比较符合人们对杜丽娘的想象吧。这一路,我确实是处处遇贵人,就这样我结缘了园林版《牡丹亭》。我毕业了也没有去院团,其实我爸妈还是很希望我能够去院团的,但我当时的想法很简单,哪里有舞台就去哪里呗。

青年报:在十几年《牡丹亭》的演绎中,有没有印象特别深刻的演出?

张冉:也就是在世博会期间,我们演《牡丹亭》,那时是七八月份,天特别热,但我们演出还要裹三层戏服,记得有一天,我在台上就感觉到特别头晕,眼前一片模糊,其实就是中暑了。我坚持演下来,晚上还要演一场。我们园林版《牡丹亭》没有B组,杜丽娘就我一个人演,我就跑到医院让医生无论如何让我晚上能够登台。医生让我吊水,我一边看着滴液,一边看着手表,我就觉得绝对不能耽误晚上的演出。这时我就深刻地体会到了常香玉大师说的“戏比天大”那句话的含义,唱戏真的没那么容易,必须克服各种困难,应对各种难题。到现在我也和我的学生这么说。

 4   我要先守住传统,把好的东西留下来。也就是说,你得先把圆画圆了,才能从圆里生出更多的东西,才能再去创造。

青年报:《牡丹亭》有很多版本。相比其他版本,你觉得实景版《牡丹亭》的特点体现在哪里?你在杜丽娘的呈现上又有哪些突破?

张冉:其实我在学校的时候,《牡丹亭》的一些重要的折子戏部分我都已经学过了。但是园林版《牡丹亭》更多的是一个天人合一,这个园子和这个戏的基因是吻合的。至于塑造杜丽娘,我的戏是张洵澎老师传给我的,而她又是从昆曲“传”字辈大师朱传茗那里学来的。

1960年梅兰芳大师拍电影《游园惊梦》时,张洵澎老师也去参演了,在里面扮演花神,跟着梅兰芳大师几个月,也得到了梅兰芳的点拨。后来,张洵澎老师还受过程砚秋、俞振飞、言慧珠等大师的点拨和指教。所以可以说,张老师是见过真佛的,然后她就传给了我。对我来讲,我一直秉承的原则就是“不歪”,我希望我的《牡丹亭》和传统的更像,而不是不同,能够把大师的这些宝贵财富传承好,不走样,这是我一生最宝贵的财富。表演下来,大家都觉得我的表演还是很本色的,毕竟我们还是有比较正规的血统的,就是不歪,很正。

青年报:谭盾赞誉你为“最美杜丽娘”,谈谈你和谭盾的跨界合作吧。这里面肯定有不少有趣的事吧?这些名家身上应该有不少值得学习的东西,你能挑几个讲给我们听听吗?

张冉:谭老师一直很鼓励我。在我初出茅庐的时候,他就称我是合作过的“最美杜丽娘”,这也体现了他对后辈的一种鼓励和提携。在演园林版《牡丹亭》之前,我所接触的都是最传统的昆曲,身段一个都不能少,画圆怎么画,这个手怎么动,托腮要怎么托,这都有一个规范逻辑在里面的,而在与谭老师合作的过程中,我发现他对声音的塑造和把握上有自己的独到之处。记得排《牡丹亭》排到“冥判”一折时,整个一段音乐都是谭盾老师重新做的。因为没有了传统昆曲的锣鼓经,我一开始就要学习如何数拍子,等熟了之后,我就感受到谭老师音乐的那种冲击力。应该说,谭老师的音乐是能够将杜丽娘的个性特点提炼出来的。这说明谭老师对《牡丹亭》的理解也很深,是大师级的。还有一次,我们去纽约大都会博物馆演《牡丹亭》,演了8场,在排到杜丽娘“怀春”时,谭老师要我把“春呐,春”的第2个“春”延长。这个“春”只是多了那么几秒,就感觉到情感更加丰富了,对观众的感染力也强了很多。这些对我来说都是宝贵的经历。

青年报:我注意到,你有一些跨界的尝试,包括去年你所作的室内乐版《牡丹亭》。你觉得跨界对一位戏曲演员的意义主要体现在哪里?对于一些“跨界是不务正业” “跨界是本末倒置”等说法你怎么看?

张冉:我现在的想法很简单,就是想把老师的那些东西多学一些,然后能够多传承一些。先守住传统,把好的东西留下来,等我再努力努力,说不定以后有一些东西就会水到渠成,毕竟我在行业里还年轻。我对一些学生也这么说,你得先把圆画圆了,才能从圆里生出更多的东西。如果圆都没有画圆,怎么能做好其他的东西呢?我说的“画圆”就是学戏的一个规则,你把路走正了,再去创造。当然,跨界也是我未来艺术道路上的一个选项,只要观众喜欢,我就愿意去尝试。

青年报:你是真正的90后,也是昆曲第五代传人。你对于昆曲在今天的现状怎么看?你觉得如何让古老的昆曲融入今天的时代,尤其是吸引青年人的参与?

张冉:我这几年一直在作尝试。我是2018年成立了自己的工作室,这四年来我主要做了一个昆曲普及的工作。在上海,小到幼儿园的小朋友,大到老年大学的老年人都是我的听众。这四年里,来听我讲座的市民大概有三四万人,我主要是对他们做一个昆曲“解码”的工作。

我觉得我们的剧场是有一道门的,有这道门,很多观众就不愿意进来,因为他们觉得昆曲阳春白雪,曲高和寡。我做的工作就是让观众通过我的讲述来了解昆曲。比如,我讲《牡丹亭》,有的学生进来的时候是晕的,不知道昆曲是怎么回事,但听了我一个半小时的讲座之后,他们就会来问我,老师,你的演出在哪里?我到上海大学讲全本《牡丹亭》,大学生的反响也很好,结束之后就问我要票,要带着自己的室友来看戏。

我的“解码”,就是先把大家的困惑解开,然后让他们走近昆曲。对于青年人来说,昆曲其实对他们有天生的亲和力。因为昆曲演的都是才子佳人,说的都是爱情,来看古代人怎么谈恋爱,这对当代青年人本身就具有吸引力。是青年人的故事,由青年演员来演给青年人看。

青年报:你现在带了多少学生?现在的学生和你当时做学生时有什么不同?

张冉:我现在带了几个社团,在青浦世外,还有卢湾一小,每个社团有15个孩子左右,他们也跟我学了两三年了。我还有几个学生,她们之前是延安中学我教的社团成员,后来喜欢上了昆曲,想演出。上海戏校我也有学生。现在的学生和我们那个时候大不相同,我们在科班的时候很专注,当时也没有手机,而现在大家的生活都太丰富了,这样精力势必会分散掉一些。但我也觉得她们不容易,在这个时代,她们还愿意来干这个行业,已经很厉害了。我经常和她们谈心,对她们做思想工作,来帮助她们成长。孩子们都还比较用功。有一次我的一个后来到国外生活的学生给我打越洋电话,“老师,我唱一段你听听怎么样?”她要表演给身边的外国人听,我的学生能够传播中国优秀传统文化,这让我也很欣慰。

青年报:接下来还有什么计划?

张冉:我还会去做昆曲讲座,为普及昆曲而努力。去年张洵澎老师把全本《玉簪记》传给我了,所以今年我会推出几个个人专场。11月4日、5日、6日,我会在上海兰心大戏院演全本《贩马记》《牡丹亭》和《玉簪记》。另外我可能会在海上梨园推出系列演出,演《牡丹亭》和《玉簪记》。

  ·  中国戏剧大家系列访谈之四十三  ·  

张冉,国家二级演员,90后昆曲艺术家,新生代昆曲旦行之翘楚,上海张冉昆曲艺术工作室艺术总监,中国戏剧家协会会员,上海市青年文联理事,上海市戏剧家协会理事,上海市“三八红旗手”,第25届上海白玉兰戏剧表演艺术奖新人主角奖得主,第6届亚洲微电影艺术节金海棠奖得主。

工闺门旦,台风古典端雅,扮相清丽,如画中人,兼有北地胭脂的大气与南国佳人的灵秀。2001年入梨园,2006年以优异天资考入上海戏剧学院,师承著名昆曲表演艺术家教育家张洵澎。张冉擅演《牡丹亭》《连环计》《梧桐雨》《红梨记》《贩马记》《百花赠剑》等传统昆曲剧目,同时具有很强的人物塑造能力,曾在当代新创昆曲《春江花月夜》中担纲女主角曹娥、辛夷。曾出演美国纽约、德国汉堡、法国巴黎、瑞士巴塞尔、奥地利维也纳等多个国家的都市,在纽约演出期间接受《纽约时报》专访,并获著名音乐家谭盾先生高度好评,称张冉是他合作过的“最年轻的,但做唱念舞都很优秀的杜丽娘的扮演者”。

张冉在上海等地多次举办个人昆曲表演艺术专场演出,在上海朱家角园林版《牡丹亭》中与“昆曲王子”张军合作,饰演女主角杜丽娘,共计演出300余场,是昆曲演出史上已知的演出《牡丹亭》场次最多的旦角演员。

本系列访谈由中国戏剧家协会合办

青年报记者 郦亮

来源:青年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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