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代金爵奖杯齐聚!创办三十年的上影节留下无数传奇和故事
青年报·青春上海记者 陈宏
1993年,上海国际电影节初试啼声。2023年,上影节三十而立。30年来,这个从无到有的中国唯一A类国际电影节,经历了怎样的成长岁月,又留下了多少传奇和故事?
6月6日上午10点,“三十‘光’年——上海国际电影节创办三十年展”(以下简称“三十‘光’年”展)在上海大光明电影院正式开展,众多上影节官方和影迷提供的具有纪念价值的藏品,包括珍贵的五代金爵奖杯齐聚,吸引了众多参观者的目光。
青年报·青春上海记者采访了部分展品关联人士,通过一个个不同的视角,勾勒出一幅上影节30年发展的“简笔画”。
金爵奖竟然差点叫申花杯?
“三十‘光’年”展选择在南京西路的上海大光明电影院开展,自然因为这座邬达克设计、拥有近百年历史的地标性影院,同样承载着丰富的内涵。走进电影院大厅,就能看到影院极富特色的大扶梯右侧,逐级放置了23面主题道旗(30年里已举办24届电影节,但2020年未评奖),道旗上是每一届电影节(除2020年)的金爵奖最佳影片和金爵奖评委会主席姓名。拾级而上,影迷可以通过这些关键词,瞬间“召回”当年的电影节记忆。
二楼影迷沙龙内,是藏品展示区,展示的是上影节收藏的具有历史价值的物品和影迷们的私人藏品。上影节提供了30年间颇具文化价值的多类物品,包括五代金爵奖杯、历届海报、徽章纪念卡、纪念邮票等原件。其中,最让人瞩目的无疑是五代金爵奖杯首次齐聚一堂,而关于金爵奖杯,也有很多趣闻。
原上海国际电影节办公室主任江平、中影股份原总裁、国家广电总局电影局原副局长江平导演告诉记者,首届电影节上,中国台湾导演王童执导的《无言的山丘》一举获得金爵奖最佳影片大奖,当王导举起金爵奖杯时,奖杯仿佛满盛“光影美酒”,向全世界展示着电影的魅力,“但关于‘金爵奖’这个名字的由来,评委会事前可真是颇费了一番脑筋。当时因为开发浦东的关系,有人提议叫‘浦江杯’,可以宣传上海;还有人建议请申花给予支持,就叫‘申花杯’”。
但这些建议都被否定了,“参照国际电影节的金熊奖、金狮奖、金棕榈奖,我们的电影节奖项一定要带‘金’字,突出它的含金量。这个奖既要体现中华民族传统文化,又要兼具国际性,而且必须大气。”上影节初创者之一的吴贻弓导演从《诗经》中获得启发,“爵是中国特有的饮酒器,酒本身也是文化的象征,金爵寓意着用电影的美酒欢迎四海来宾,这是古老民族热情好客的象征,也是友谊和地位的象征。”这个方案最终向主管部门汇报时,获得在场所有人的一致赞许。
现在看展品中的初代金爵奖杯造型,也能反映当年无数电影人的梦想所系。“上影节最初的设想是在金爵奖杯下方缠绕电影胶片,可惜胶片挂不住,而且效果不佳,最后定下了用金属制作的胶片造型底座。”江平说。
如今使用的第五代奖杯,从基座到爵杯,已经做了不少优化,优化者是香港设计大师韩秉华先生。对上海这座“我生活时长仅次于香港”的城市,他很有感情,2015年受邀对上影节的标志以及金爵奖杯进行优化设计时,他毫不犹豫就答应下来。“金爵奖杯创意来自夏商周时期,但采用的酒杯造型是以明代至尊爵杯为母版,最新的爵杯部分,我们按照现代手法进行了简化,而基座则采用晶石概念造型,意义则取自五行中的‘土生金’,一方面有‘电影艺术是经过反复雕刻的心血结晶’的寓意,一方面也便于获奖者端拿。”他告诉记者。
一件件藏品见证上影节变迁
在这次的展品中,有一个视频,尤其让人感慨万千。它是由影迷梅海星先生所收集藏品拍摄制作而成——72岁的梅先生从42岁开始,陪伴上海国际电影节至今。他收藏的第一届开幕纪念封、纪念邮票、报纸头版头条,见证着当年一位普通上海市民迎接电影盛宴的兴奋和骄傲;迄今为止已举办的24届电影节,从第一届“还没印上海国际电影节字样”的票根开始,他每一届的票根都不缺,堪称一部电影票的进化史;从当年简单的《参赛参展影片排片表》到如今精美的《市民观影手册》,他更是通过这份“影迷必备”,感受着电影节30年的高速发展。
最长情的告白,是陪伴。记者在梅海星先生家里看到,这些藏品,梅海星先生整理进了收藏册中,从电影节创办之初的几届放一本,到后来每届做一本,他一共做了厚厚的15本!“封印”在其中的30年光阴,寄托了一位资深影迷的光影感情,也成就了一部影迷心中的电影节编年史。
1993年,梅先生在海事局工作,单位在外滩海关大楼里,家则住在同济大学附近的密云路。下班骑车回家,他拐到了乍浦路桥附近的胜利电影院时,看到影院拉出横幅,上面写着“第一届上海国际电影节”。“那时候大概刚刚办嘛,宣传不像现在这么铺天盖地,只有《解放日报》等报纸上刊登了一些消息,我也没太留意,直到看到这横幅,想起来了,马上买了几张票子。”票子10元,跟平时电影8元10元的也没太大区别,“平时也看电影,但想到第一届电影节么,更想参与一下。”
1993年的梅先生当然没想到电影节会有今日的成就,但出于爱整理的性格,他留下了票根。“第一届的票子就是普通电影票,第二届才有了专门的上海国际电影节专用电影票,但第一至第八届的电影票上并不标注片名。有一件事情非常遗憾,第九届电影票开始标注片名,但上面的字看不清楚,就像超市里的发票一样,过了两个月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30年前,梅先生可挑的展映影院只有8家,30年后,全市16个区展映影院全覆盖,退休之后从杨浦搬到松江养老的梅先生,近几年来也会经常选择在松江看片;30年前,梅先生下班后骑车去看电影,30年后,女儿开车或者他自己坐地铁去看……便捷程度早已不可同日而语。“每次电影节结束之后,翻阅和整理电影节资料,真的是一种享受和快乐。看电影节的电影,从中年看到老年,越看越年轻;看电影节的成长,年年有新意,令影迷们其乐无穷。”他说。
影迷的节日也是结婚纪念日
遵循上海国际电影节是“人民的节日”的办节宗旨,“三十‘光’年”展在策划创意之初,就将影迷放在了重要的位置,以“我与SIFF”为主题,面向广大影迷进行了藏品和故事征集。征集活动上线后,影迷们踊跃参与,提供了数千份藏品,票根、海报、纪念品、签名……从一张张旧票根、一份份纪念品中,大家共同重温着或惆怅或喜悦的故事,经过岁月的淬炼,这些故事都闪耀着一种叫做“热爱”的璀璨光芒。
90后影迷葛亚洁的故事,极为动人。在电影节,她遇到了志同道合的爱人。她怎么也没想到,因为上海电影节上的一部爱沙尼亚影片《斯堪的纳维亚的沉默》,一起看片的邻座男孩后来会成了自己的男朋友!
时间倒回到2019年6月18日,她来到大光明电影院2号厅观看10点场的这部展映片,“影片的风格偏惊悚、阴郁,我在看片时不自觉联想到韩国导演洪尚秀的片子,中途就大笑了一下。”电影放映结束后,坐在她邻座的男生感到好奇,就问她为何中途会笑。“我简单解释了原因,但因为要赶去天山电影院看下一场电影,我和他只简单聊了几句,就匆匆分别了。”
没有任何留电话、要微信的搭讪套路,但有时候缘份就是很奇妙。当晚,她照例登录豆瓣,浏览电影相关短评。“我正好看到一条《斯堪的纳维亚的沉默》短评,在对影片发表看法的同时,他提到了观影后和邻座的交流,还感慨聊的时间太短了,有点儿遗憾。”她猜想这就是和自己一起看片的邻座,于是两人当晚开始在豆瓣交流,而后加了微信。“因为我们都喜欢看电影,真的有聊不完的共同话题。”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因电影结缘的两人顺理成章地走到了一起。“单身时我一年看几百部影片,它可以让精神处于一种合适的理想状态。谈恋爱后,看电影的数量比以前少了,我们会花更多的时间在两个人的相处上。这时候电影更像是哲学层面的思考,为我们提供了一种情境进行思索、探讨,促进彼此之间的精神交流。”她告诉记者,成为恋人后,上海电影节的相遇日成为了他们的相恋纪念日,大光明电影院也成了两人的“约会”福地,“为了营造仪式感,我们经常首选大光明2号厅看电影。”
6月9日,第25届上海国际电影节将正式拉开帷幕。葛亚洁也提前透露了一个大喜讯,电影节从此将从他们的“相恋纪念日”升级成为“结婚纪念日”,“我们计划6月9日当天领证,因为他家在浙江,我们当天上午先去浙江登记,然后直接赶回上海去电影院看片。”
“一切就像是电影,比电影还要精彩。”葛亚洁的幸福,感染了很多人,今年,上海国际影视节中心特意邀请葛亚洁出席多项官方活动,创办已30年的上海国际电影节,也期待以光影为媒,让这样的幸福瞬间,未来继续绵延不断。
“三十‘光’年”展通过一件件小藏品,既展示了上影节30年来发展壮大的历程,也体现了它从始至终陪伴在影迷、市民身边属于“老朋友”的温情,它有历史的回忆和情怀,却没有岁月蹉跎的遗憾。
主办方透露,在展会现场,影迷还可以在大光明影院二楼电影节官方场刊《每日新闻》的装置后拍照打卡,定格属于自己的上影节瞬间。展览从6月6日开始,至6月19日闭幕,每天10点到22点开放,影迷朋友和市民可以前去观展、打卡。
青年报·青春上海记者 陈宏
编辑:陆天逸
来源:青春上海News—24小时青年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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