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城,他是战场“稽查者”;回魔都,他是儿子的“故事大王”
2020-04-02 上海

青年报·青春上海记者 周胜洁

武汉天河国际机场,带着一件签满战友名字的防护服,一个印有“致伟大的你”的相框,韩帅随援鄂医疗队飞回了上海。  

中国疾控中心寄生虫病所位于上海市黄浦区,响应援鄂工作,分别于2月7日、2月17日共派8名疾控人赴武汉开展社区防控及流调排查等现场工作。韩帅是其中之一,他还是中国疾控中心新冠疫情青年突击队队长。在分别奔忙了54天和44天后,8人一起凯旋回沪。  

“如今最开心的是每天中午给儿子开吃播,睡前给他讲故事。”韩帅说得很温柔。   

 ★ 凯旋礼物 ★ 

一件防护服、一个相框,一辈子的珍藏     

3月31日,是韩帅和战友们胜利凯旋的日子,前一天下午,在武汉东西湖区举行了一场简单的欢送会,韩帅和陕西疾控的战友是主角,有致辞,有歌唱,传递着一声声“谢谢你们为武汉拼过命”。    

他还拿到了一个印有“致伟大的你”的相框,落款为“永远爱你的武汉·东西湖人民”,下方还有一朵从武汉大学而来的樱花,“来的值得。”摸着相框,韩帅的声音有些发涩。    

想起2月17日晚上,他和战友4人从上海登上前往武汉的火车时,每人一个拉杆箱,两个背包,两大纸箱,带了很多防疫物资。    

凌晨3点多到达,列车员提前半个多小时就候着,到站后,他一声不吭帮他们搬运物资,从他的眼神中,韩帅读出了崇敬。“注意安全。”临别时,列车员郑重地说了一句。   

由于疾控人每人驻守一个区,出站后,韩帅就和上海出发的战友分开了。他驻守的是东西湖区,武汉金银潭医院就在那。   

作为中国疾控中心新冠疫情青年突击队队长,韩帅与同组成员支援当地开展流行病学调查、实验室采样及聚集性疫情调查工作。作为流调员,他们是战场上的“缉查者”。   

刚去时发现当地的流调表很简单,他们做了内容补充,由于确诊病例多,先期都是电话流调,平均一个电话半小时,一天一打就是十几二十个。到3月10日情况逐步好转后,他们就穿上防护服,蹲点发热门诊,若CT筛查有明显症状,就直接现场进行流调。   

此外,随着武汉逐步苏醒,复工复产提上日程,针对企业负责人,4人完成了辖区内12个街道共11次企业防疫培训。   

44天,每天有忙不完的事,临别时,韩帅才觉得不舍,指挥部提议大家签名留个纪念,于是有了那件签满陕西、西藏、渭南等疾控人名字的防护服。这件防护服被韩帅小心地打包进了行李箱,他要一辈子珍藏。 

 ★ 奋战当地 ★ 

一通67分钟流调电话找到10名密接者

在武汉东西湖区疾控中心临时辟出的会议室里,韩帅完成了数不清的电话流调工作。那天,他拿到一份检测报告,来自武汉某公司一位职员,核酸检测阳性。在接连被挂断三次电话后,对方终于接受了问询。   

对方自述,自封城以来,他在家隔离,从未外出,买菜都是网上订购、社区配送,家人也未患病,没想到2月28日突然发烧,次日采集咽拭子样本,核酸确诊阳性。   

韩帅没有停止追问,要求对方回忆发病前14天病例接触史,哪怕是一人来访、一次外出。终于,对方在韩帅拉家常般的询问下对方回忆到:“2月18日,表哥来送过一次菜,并留下来吃了午饭。”  

“你表哥目前有没有得病?”对方沉默许久:“不清楚。”但通过对方报出的表哥名字、地址及联系方式,韩帅请信息科同事立即在系统查询,结果发现他表哥2月21日被确诊了。摸清对方的病例接触史,韩帅马上展开发病后密切接触者的情况调查。对方说,他家里只有他和妻子、女儿三人居住,和双方父母没有来往。这样,他老婆和女儿被确定为密切接触者。

一份详尽的流调报告必须形成一条完整的证据链,疑似患者在过去14天内每一个时间点的去向、行为必须严丝合缝,中间哪怕有5分钟时间是模糊的,都很可能导致无辜的人暴露在未知的病毒风险中。  

韩帅再次询问:“14天内有无外出,哪怕是出门倒垃圾?”经过反复追问,对方说,2月24日独自驾车回公司开过一个短会,会议共9人。于是,与会的8名同事也被确定为密切接触者。韩帅登记了所有密切接触者的姓名、联系方式、住址、与患者关系等详细信息。最后不忘嘱咐他配合治疗,早日康复。 

挂电话前,手机显示时间为:67分钟。    

出差,对韩帅来说是家常便饭,2013年毕业后,他进入中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寄生虫病预防控制所,长期在西藏、青海、内蒙古等地开展包虫病防控、流调工作,一年平均5个月在外。   

但这一次援鄂,是他第一次真正参与到应急任务中,44天历练了他应急处事能力,也感受到:“功成不必在我,功成必定有我。”  

 ★ 隔离生活 ★ 

给儿子做吃播,每晚“云”讲故事

韩帅回来了,但还有疾控的战友留在武汉,每天他们都会开视频讨论会,讨论武汉防疫情况。   

总结工作也已提上日程。韩帅这两天在隔离点撰写此次援鄂工作总结,并给武汉东西湖区的防疫提出改进措施,“如火车站等公共场所如何进行消杀,在当地如何开展健康教育宣传等。”   

如今最让韩帅开心的是,每天能和家人视频三次。   

在武汉时,完成流调工作后,韩帅要和医院联系,核对个案调查表和网络传染病报卡信息,确认无误后完成网络上报传染病报卡,之后还要撰写调查报告,返回宾馆时夜已深。   

每天都争取抽出时间跟妻子视频一次,问一句儿子汉堡可好。   

现在韩帅开启了一日三汇报。早上起来视频,问妻子一天安排,也看看3岁半的汉堡在干什么。中午视频,韩帅给儿子做起了吃播:“看爸爸今天吃的午饭,有个大龙虾,知道它怎么游泳的吗?”一系列自问自答后,他还给儿子描述起菜品的美味。“其实主要是想和儿子多聊聊天,平时见得太少了。”   

晚上,汉堡终于拥有了爸爸的睡前故事直播。“危险出现了,恐龙救援队集结,队长汉堡带着霸王龙、剑龙、三角龙再次出发……”隔着视频,韩帅给儿子天马行空讲故事。   

这个韩帅自编的故事特意将儿子的小名代入,想让他明白在帮助他人的同时,肩负的责任与荣誉。   

他已悄悄在网上看了儿子一直想要的玩具飞机,准备过几天下单,等隔离结束,要一起带回家。在上海时,他就想多陪伴孩子,不错过他长大的每一瞬间。

青年报·青春上海记者 周胜洁

编辑:张红叶

来源:青春上海News—24小时青年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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