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交响乐团音乐总监余隆谈复工后首场演出:期待用音乐的方式来抚慰人心
2020-06-13 文体

上海交响乐团音乐总监余隆在指挥排练。受访者供图

6月13日晚,乐迷期待许久的、全声部、整建制的大乐队首场售票复演到来,上海交响乐团音乐总监余隆将亲自指挥这场演出。在接受记者采访时,余隆表示:“这场音乐会将献给最美逆行者,同时表达人类对希望的憧憬。”

青年报记者 陈宏

  对工作负责  

“我是音乐家,我还是社会服务者”

疫情暴发之前,作为国际知名的指挥家,余隆还在“世界环游”,在14个城市指挥了音乐会。“疫情变严重时,我在国外,很多人劝我留在国外,他们说这可能就像非典一样,等3个月后就好了,但我拒绝了。我在我自己的社交媒体上说,‘我必须回来,因为我所认识的音乐家都在国内,我必须跟他们在一起’。”

余隆的这番话,让国内外很多音乐家都很感动。“现在会有人觉得,你很聪明,当时就回来了。”余隆说,自己当时纯粹是因为责任感,“这当然不是聪明,而是对工作的责任,对团队和音乐家的责任,对你的家、你的同事、你的城市、你的国度的一种信任。”

回来之后,疫情全面暴发,全世界停工,余隆本人满满当当的指挥工作安排也同样暂停。虽然也能在家看很多“杂书”,甚至圆了童年梦想,玩起了重型机车。但作为上海交响乐团、中国爱乐乐团、广州交响乐团三大乐团的音乐总监,他没停过一天,“每天都在电话会议。从远期目标来说,很难想象,上海交响乐团的工作计划已经排到了2023年。从近的来说,像我们上交复工,绝对不是一拍脑袋就复工的,我和工作人员一直在准备,直到终于等来了正式音乐会。”

“前段时间除了忙着跟欧美音乐家、乐团磋商调期和未来合作可能,期间也举办了线上音乐会,并时刻关注年轻音乐家的成长。这个行业是薪火相传的,疫情期间,我们也考虑了如何给青年音乐家创造演出机会的问题。像下周一,上海音乐学院就邀请我去讲青年音乐人毕业之后择业的问题。”作为行业领军人物,余隆告诉记者,疫情期间他感受到了更多的责任,“我从不把自己只看作一位音乐家,我还是一名社会服务者。”

  对听众负责  

“直抵人心的内容,线下传递更真实”

疫情首次让全世界的音乐家“集体失业”。随后中国的疫情得到了有效控制,上交开始复工,余隆的国际友人们都会由衷地给他发消息祝贺。“线上音乐会当然有它存在意义,而且上交也不是随便做的,有模式、有策划、有内容,但这些还是取代不了线下的音乐会。”他说,“直抵人心的东西,是要靠人和人的接触的,尤其是现场艺术,观众和舞台上的互动,这是线上音乐会无法取代的。”

13日晚的上交大乐队演出,包括此前一直没上阵的管乐声部,也都将出现。余隆这些天一直在指挥排练,“很激动,虽然演奏员坐的距离拉大了一些,排练效果没有坐得很靠近时好;虽然管乐演奏员前面加了挡板,以保证安全,这些新的变化都需要适应,但复工本身,仍然值得庆祝——我们非常欣喜,能给上海这座城市带回音乐。”

为了这次复演,余隆指挥的上交精心选择了爱德华·格里格的《索尔维格之歌》、理查·斯特劳斯的《最后四首歌》以及贝多芬的《第六交响曲(田园)》。

“两个星期前我和马友友进行了电话会议,讨论中聊到了或许再也回不到以前和观众的关系的话题。国与国、人与人、社区与社区之间都有距离了,所有的距离都在拉开,这是个现象、是个事实。回到原来,可能需要一个很长期的时间了。马友友跟我说,接下来要考虑,如何用音乐来服务人群。”余隆说,他们这次选曲,就是期待用音乐来抚慰人心。

“上半场都是致敬疫情里的最美逆行者,因为医护人员、基层工作者走向生死的战场,保证了我们这个国家的安全。下半场选择《田园》,这是人类精神的象征,作为全球的一分子,我们这个时候更应该让全球看到,我们人类对未来对希望对生命共同的憧憬。”

曾执棒上海交响乐团新年音乐会的英国著名指挥家丹尼尔·哈丁,在疫情期间的善举,让余隆感动万分。“他去给大街上无家可归的流浪汉送饭甚至喂食。”余隆给这位好友寄过去很多口罩,并叮嘱他注意安全,他说,这就是包括音乐在内的艺术,对人类文明进程的影响。

青年报记者 陈宏

来源:青年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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