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报·青春上海记者 冷梅

“北风那个吹，雪花那个飘……”每当舞台上雪花飘落，熟悉悦耳的旋律响起，穿着大红袄、梳着麻花辫的喜儿就伴着经典的窗花舞浮现眼前。对于年轻人而言，《白毛女》的故事似乎只停留在这首歌或课本上，但对于老一辈人来说，《白毛女》却有着不一样的意义。它标志着红色峥嵘岁月，也是代代传承中无数观众心里永不可磨灭的情怀所寄。

12月17日，上海芭蕾舞团带着这部常演不衰的红色经典，初次登上东方艺术中心的舞台。作为上芭的“建团之根”“镇团之宝”，上芭版《白毛女》也为观众们带来了足尖之上的芭蕾传奇。首演当晚，观众爆满，人群中既有花甲之年的老人、年轻白领，也有蓬勃朝气的青少年，幕启幕闭，当芭蕾舞演员以高难度动作完成角色人物的表达时，掌声雷鸣，观演热情久久回荡。

中国最早的芭蕾民族化

中国特色屹立世界之林

白毛女的故事取材于晋察冀边区流传的“白毛仙姑”的民间传说，曾在一代人心中留下了深深的烙印，可谓是无人不晓，无人不知。1943年，西北战地服务团文学队的负责人搜集到“白毛仙姑”的民间传说并受到启发写成歌剧《白毛女》，到延安后完成了剧本。1945年中共“七大”召开的前夜，《白毛女》在延安中央礼堂正式演出，毛泽东、周恩来等中央领导人前来观看，演出获得了极大的成功。近20年后，在周恩来总理提出的“革命化、民族化、大众化”的文艺改革的号召下，歌剧《白毛女》被编演为芭蕾舞剧，以全新的艺术形式面向世界。

编导胡蓉蓉等人在把握芭蕾基本形态的基础上由浅入深、循序渐进地向前探索着芭蕾民族化的可能性，因此舞剧《白毛女》中，既运用了西方芭蕾的语汇，又吸收了大量的民族舞、传统戏曲以及武术等素材。这一改编使得《白毛女》成为了“最早以芭蕾这一世界语言讲述中国故事的中国芭蕾舞剧”，它的诞生标志着“中国芭蕾”从无到有的突破，在中国芭蕾舞剧发展史上具有里程碑的作用，并以其独有的中国特色立于世界芭蕾艺术之林。

上海芭蕾舞团扛鼎之作

历经五十载再现芳华

1965年，大型芭蕾舞剧《白毛女》在第六届“上海之春”首演，得到了空前热烈的反响。老一辈艺术家们在创作过程中将自己对喜儿这一人物命运的独到理解融入了每一个情节，还把黄世仁的阴险狡诈、心狠手辣都层次分明的刻画了出来。每个人物都被塑造地栩栩如生，这也使得这样一部带有革命特质的芭蕾舞作品多了一丝浪漫主义色彩。

1979年，上海芭蕾舞团便在这部舞剧剧组的基础上成立了。《白毛女》作为尝试芭蕾民族化的重要作品之一，为上海芭蕾舞团的建立奠定了基础，同时也确立了上海芭蕾舞团国内一流的地位。它的辉煌不仅造就了石钟琴、茅惠芳、凌桂明等芭蕾表演艺术家，还让上芭以此为起步，逐渐形成了优雅细腻、博采众长的“海派艺术风格”。西方的媒体称：“来自于中国上海的芭蕾像中国的瓷器一样精美”。

时至今日，这部经典的剧目对于前身为《白毛女》剧组的上海芭蕾舞团而言，依然有着特殊的意义。上芭团长辛丽丽说：“对于上海芭蕾舞团而言，《白毛女》的意义已经超越了一部舞剧，它凝聚了上芭几代艺术家的心血，是上芭人精神的延续。”

芭蕾与民族完美融合

2000场依旧“原汁原味”

至今，芭蕾舞剧《白毛女》在全国及世界各地已经上演了超过2000场。为了保持一部经典芭蕾舞剧的品质，这些年《白毛女》不仅在剧情和角色情感上始终忠于原作，那些令人无法忘怀的舞蹈和音乐也都保留着最“原汁原味”的部分。

《白毛女》中的舞蹈部分对于刻画人物情感和人物性格起到极其重要的作用。最让人印象深刻的是白毛女在被八路军营救出来后与昔日爱人大春重逢之时，她一气呵成完成了32个单腿转，将自己重见天日后激动兴奋却又不知从何说起的心声都安放在这段高难度的独舞之中。而舞剧最后的“红缨枪”部分，女演员们手持红缨枪组成舞队排列组合出多种多样的几何图形，展现出令人赏心悦目的舞蹈构图，将整部舞剧的气氛推向了高潮。

之前的古典芭蕾舞是没有伴唱的，而《白毛女》却大胆地加入了不少唱段。例如在《扎红头绳》这一幕中，喜儿在跳完一段欢畅的独舞后，在音乐的伴奏下便唱了起来“人家的闺女有花戴，我爹钱少不能买，扯回了二尺红头绳，给我扎起来，哎给我扎起来……”寥寥数语，把一贫如洗的生活和相依为命的父女情深都清晰地勾勒出来，极大地弥补了芭蕾舞蹈上肢体语言的局限性。不仅原歌剧中“北风吹”“红头绳”等歌曲得以保留，这部剧还吸收了大量华北地区民歌河北梆子、山西梆子等音乐，采用管弦乐与民族乐器相结合的形式演绎，和精巧绚丽的舞蹈配合在一起，丝丝入扣。

青年报·青春上海记者 冷梅

编辑:张红叶

来源:青春上海News—24小时青年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