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访谈|我把龙江剧当做生命和信仰来珍惜,我看到峡谷就想架一座桥梁渡过去
2021-06-06 生活

在这个戏曲并非流行艺术的年代,作为艺术家,白淑贤真正做到了雅俗共赏。内行看门道,业内人士谈起她利落的脚下功夫,张弛有度的舞台表演,都由衷钦佩;外行看热闹,因为那一手“左右开弓”的双手书法绝活,不懂戏的男女老少也会在电视机前定睛凝视并瞬间“石化”:太绝了吧!

2001年,白淑贤为了龙江剧梯队的长远建设,放弃了在新戏《梁红玉》中担纲主角的机会,也由此放弃了近在咫尺的“三度梅”的殊荣,将挚爱的舞台让给了爱徒李雪飞。这成为她本人和艺术界的一桩憾事。可是,20年后,当75岁的白淑贤依然能在舞台上搬起“朝天蹬”,依然奔走在全国各地,为龙江剧的发展鼓与呼,那座看似已被她放弃的、关于“艺术终身成就”的无形奖杯,早已悄然矗立。

如今,年过古稀的白淑贤依然冲在龙江剧创作的第一线,最近两年,她又先后参与两部力作:《松江魂》由她担任艺术总监,《农民的儿子于海河》由她担任总导演、合作编剧。接受记者采访之际,白淑贤正带领学生栾兰,远赴南京角逐第30届中国戏剧梅花奖。

生活周刊特约记者 王静

 1   我的简历特别简单,就这么两站,戏校——龙江剧院,一晃快60年了,我把龙江剧当作生命、信仰来珍惜。

生活周刊:白老师你好,你的发型特别干练,是偏爱这种超短的发型吗?

白淑贤:原来我也留长发,后来演《荒唐宝玉》的时候,排练了很多次,效果都不对,因为女扮男装嘛,那种男孩儿的感觉怎么也找不着,我就说:“那我去剃头吧!”剪成了男孩头,结果一下就找到感觉了。后来发现这个头型利索省事,也符合我的偏男孩子气的性格,就一直没再变。反正为了龙江剧,我什么都愿意干。我这一生就这么一个念想。我这辈子没干过别的,也不会干别的。你看我的简历特别简单,就这么两站,戏校——龙江剧院,一晃快60年了,直到现在,我都把龙江剧当作生命、信仰来珍惜。

生活周刊:最初选择戏曲为职业,主要是因为喜欢,还是无奈之举?

白淑贤:我小时候能歌善舞,学习成绩也挺好,尤其擅长作文,老师们都觉得我将来会当作家。可是,戏剧对我吸引力显然更大。那时我家就在省评剧院旁边,我自然潜移默化地受到到了熏陶。那时我没事就溜去剧院看演出,当时就感觉,那些大演员在台上怎么那么漂亮!台步、圆场,像漂在水上,我就在台口羡慕:哎哟,真好!当时评剧在全国打得挺响的,新凤霞、小白玉霜、《秦香莲》,我听得走火入魔,到了小学毕业的时候,我就想考戏校了。我父亲起初坚决反对,他还是有旧思想,觉得唱戏跟剃头的一样是旧手艺人,他希望我能有文化,死活不让我去。我就搬来我哥当救兵,我爸到底没拗过我们。最后戏校和四中都录取了我,我选择了戏校。

生活周刊:初入艺校,你很快便脱颖而出,还是经历了一个默默无闻的过程?

白淑贤:因为没有基础,在评剧班第一年,我成绩平平,同学中有好多梨园世家的孩子,童子功很厉害。但是我非常刻苦,到了第二年,我就遥遥领先了,班里的主要角色基本就由我来演了,而且我文化课成绩也好,戏校六年,我学得很扎实。

生活周刊:从评剧转行龙江剧,这种转变是一种怎样的体验?

白淑贤:最初进入龙江剧团是个偶然。1964年,有一个东三省的调演,黑龙江省也派了一个地方戏演出队,里边有一出拉场戏是叫《登高望远》,戏里有个角色是位年轻漂亮、能歌善舞的新媳妇儿。演出队挑遍了全省也没找到称心的演员,后来就挑到我们戏校来了,结果他们一眼就相中了我。我起初特别不想去,因为戏校那时也有“鄙视链”,就觉得拉场戏是地方戏,而自己是唱评剧大剧种的。我们校长就做我的工作,说这是个锻炼的好机会,而且那个年代要服从组织分配。没想到,跟随演出队演出的一年中,我的观念彻底转变了,因为二人转在群众中太受欢迎!老百姓甚至把我们拉到苞米地、整到炕头上,让我们再给他们唱一遍。等到1966年我毕业时,龙江剧的领导和同事都非常希望我留下来,他们都很喜欢我,而且我是科班出身,学过严格的戏曲程式,在这个团里就挺有位置的。那时,“文化大革命”也开始了,我在权衡之下,就放弃了自己当“评剧皇后”的梦想,选择留在龙江剧院了。

 2   我爱舞台,但是有义务培养新人,不能再自私地当“戏霸”。这一点我挺宽广的,不想做一个狭隘的人。

生活周刊:你塑造的经典形象:宝玉、花木兰、刘金定,要么男扮女装,要么就是巾帼英雄,都是刚柔相济的那种。对于其他戏种都诠释过的这些经典角色,龙江剧是如何进行创新突破的?

白淑贤:因为此前没有先例,开创一项事业是很艰苦的。那时候我和导演们不分昼夜地研究探索,经常睡在剧院里,一个项目在试验中的时候,需要付出太多的心血。从龙江剧团成立之初,我们也走过一段弯路,想走京剧、评剧的路子,后来发现这么走没有出路,一定要走出自己的特色来。当时越剧的先辈们像徐玉兰、王文娟已经将贾宝玉演活了,走老路必然不可超越,我们的信心来自我们的龙江特色。比如有一段大观园学戏,别的剧种都在演学《西厢记》,但是我们用的是《猪八戒拱地》《猪八戒背媳妇》,那种火辣辣的质朴让人耳目一新。后来我带着《荒唐宝玉》去上海演出,王文娟、袁雪芬老师都来看我们这出戏,她们看后都很赞赏,到台上给我们热情的拥抱,徐玉兰老师还把我请到她家里做客。

再比如《双锁山》,很多剧种都演过,但是我们有自己的手绢绝活,有抖腕花,拿着大刀扭秧歌,另外念白里还有那种东北的俏皮嗑,东北农民常说的套子口,很率真、很豪迈的感觉。此前龙江剧的风格特色业内一直争论不休,也有人说这么搞属于不伦不类,但是我们坚持走自己认准的路,《双锁山》出来之后,风格特色一下子就定下来了,龙江剧在那个年代,也一下子就打响了。带到北京演出,北京的专家们觉得太新鲜了,他们从来没看过这么火爆热烈的戏曲形式,有花哨的东西,但是戏曲基本程式也都有,所以都特别喜欢。我觉得我这辈子对龙江剧的一个贡献,就是给龙江剧定位了。

生活周刊:你觉得黑土地给龙江剧注入的最特别的养分是什么?

白淑贤:龙江剧吸取了京剧很多博大精深的东西,一招一式都很规范,比如刀枪剑戟,博采众长是我们的一个特色;但是龙江剧的音乐基础是二人转和拉场戏,所以龙江剧终究是以我们黑土地的本土艺术为根基的,二人转都是连扭带唱,是很火爆很热烈的,都是很东北的东西。新中国成立40周年的时候,我们拿出的节目让人眼前一亮,大家给了个大满贯。“关东的贾宝玉”“黑土地上的刘金定”“塞北的花木兰”,从专家们的这些评价就可以看出,我们龙江剧诠释的这些艺术形象,都是打上了浓郁的黑土地烙印的。我们塑造的贾宝玉自由不羁令人忍俊不禁,刘金定率真泼辣巾帼不让须眉,花木兰智勇双全敢于担当,都像极了这片土地上的人,是这里的风土人情赋予了龙江剧独一无二的艺术灵魂。

生活周刊:为什么会想到用双手书法作为龙江剧的特色表演?最初练习,最大的困难是什么?最后如何克服的?

白淑贤:其实将书法融入戏曲表演,过去是有先例的,像《问道》《人面桃花》里都有,但是都是单手写。我从小就喜欢描红、画画,毛笔字就练得不错。策划《荒唐宝玉》的时候,我就提出在戏里加上书法,正手写不太满足,我就加上反手,这个也相对简单,又很快练成了。然后我就想能不能双手同时写不一样的字呢?这个就太难了。我大概练了两三年才练成。双手书法难就难在分不开,弹钢琴左右手还需要多少年才能分开呢!而且毛笔还软塌塌的,你还要考虑笔锋。我曾说过一句话,有人看见峡谷就想到深渊,而我看到峡谷就想架设一座桥梁渡过去。反正没事就天天练,跟疯了一样。那个阶段我身上几乎全是墨点,全是臭墨水味儿,还不能耽误日常练功,只能利用业余时间。坐电车也在那比画,同车的人都瞅我,感觉这人怎么怪怪的。栾兰是上小学的时候找我拜师的,那时候她就开始练双手书法,今年她40岁了,才有了在台上那种淡定自如的表演。

生活周刊:台上十分钟,台下其实不止十年功。

白淑贤:是的,我这个人就是干一门钻一门,直到把它钻透了,所以我觉得,如果当初选择了干别的,我也会做得很好。其实出名以后也有很多其他的诱惑,当年总有人请我下海,说白老师我给你拨几百万元,你来就做董事长,但是我都没有动摇,就觉得什么事都没有龙江剧吸引我。其实当时剧院条件一点也不好,练功的破垫子被耗子掏得全是窟窿,可我就是觉得自己在这里有价值。

生活周刊:为了让龙江剧后继有人,你也放弃了第三次得梅花奖的机会,很多人为你惋惜,但也充满敬意。

白淑贤:不是一点纠结都没有的,当时四十七八岁,是一个演员很好的年龄,就这样放弃了舞台,心里是有遗憾的,毕竟很多老艺术家七八十岁还上台表演呢!但是剧院发展总要新陈代谢,一部大戏我一演就是五六年,年轻演员就失去了最宝贵的锻炼机会。我爱舞台,但我更爱和老艺术家们一起打造出来的这个剧种,就像我们自己生的孩子。当时我已经当院长了,有义务培养新人,不能再自私地当“戏霸”,所以我就决定让雪飞上。这一点我也为自己骄傲,我挺宽广的,不想作一个狭隘的人。而且我从来不怨恨对我有质疑的人,你说什么不行我就拼命补什么,没有你的批评我就不能进步,最后呈现出来的东西,我哪一样也不让人失望。

 3   我本身是那种非常安静、喜欢独处的性格。但是有时候事业不允许。

生活周刊:熟悉你的人都说,你当了院长之后变化很大,从“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研究艺术,到积极参与社会生活的各个方面,为了龙江剧,你真正做到了“以出世的精神做入世的事情”。这样的转变里,你是否经历了一些纠结和困惑?

白淑贤:实际上,我本身是那种非常安静、喜欢独处的性格。小时候因为家里成分不好,我们兄妹几人都是尽量朴素、少说多做,现在我也喜欢在家静静地待着,那个时候我可幸福呢!我可珍惜我的时间了,但是有时候事业不允许,需要你出来折腾,性格像猫似的那干不了事呀!以前当演员不用考虑那么多,可是当了院长,就有责任了。就像小家过日子一样,需要一个顶梁柱,而艺术的发展、团队的建设需要与时俱进。就像现在龙江剧院的这个综合办公大楼,当初盖起来也很不容易。这里整个空间近7000平方米,还有一个小剧场,地处黄金地段,现在市值可能都得上亿元了。我当时在十六大、十七大会议上呼吁了很多次,才夙愿得偿。但是我有我的底线,用我能接受得了的事情去跟人家交换,比如不少人看中我的名气,也喜欢我的双手书法,我就给人家题个字,算是用自己名气这个无形资产为剧院创造利益吧。现在大楼盖起来了,仅仅孩子们练功的场地就4000多平方米,我们那时候才1000平方米,可是这里的一草一木都和我个人没有关系,都是剧院的固定资产。

我退休后,一般的应酬我不愿意参加,年龄大了,希望多休息,但是和龙江剧发展有关的事,我还是觉得义不容辞。毕竟龙江人民有这么个家乡戏,我得对父老乡亲负责,虽然现在不当院长了,作为一名老文艺工作者,我也有责任。我挺敢说,也得罪过不少人,好多人也因此说我厉害。可是不这样做,就没有龙江剧院今天的人强马壮,我做事的标准只有一个,那就是只要有利于龙江剧的发展,那么这样的事情我就愿意去做。现在基地建好了,联合体也建立起来了,龙江剧的发展有了更好的条件,我觉得一切便值得。

生活周刊:联合体是一种什么样的组织?

白淑贤:就是将原来地市的文工团、民间艺术团、评剧团重新整合,一共19个院团,变成龙江剧分院,都排演龙江剧,行政上他们依然保持各自独立,只是学术上的协助联合,有演出或者其他工作需要的时候,大家能资源共享。这是一个战略性的做法,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嘛!央视的《锦绣梨园》来我们这做过节目,结果全国各地的同行都纷纷效仿我们。

 4   我家庭幸福,儿孙不用我操心,所以我所有的牵挂甚至抑郁都来自龙江剧。

生活周刊:感觉对于龙江剧,你始终有一种危机感和使命感。

白淑贤:现在的戏曲市场只能算维持,并没有达到繁荣,所以希望戏曲发展能有更好的大环境,我个人的成绩真的不重要,希望你们能多多宣传龙江剧。毕竟,作为地方小剧种,要想在300多个剧种中实现突围,就要一直有危机意识,时刻保持创新和自我造血的能力。别的剧种都传了多少代了,龙江剧从创立到现在总共算起来只有60年,其中还要除去被“文革”耽误的十年、中间被迫解散的几年。其实真正的发展只有30多年,这30年我们干出了300年的事儿,如果我们不注意继承和发展,好不容易开创的事业就会断掉。身边的老艺术家一个一个地离去,让我有种紧迫感。我经常开玩笑说,趁我还健在,趁我还没痴呆,赶紧把我的这点东西都传下去,再带几个像样的学生。如果这次栾兰也能拿到梅花奖,就是我们三代龙江剧演员都有梅花奖得主了,我作为这个剧种的创始人之一,会感到了却了一个心愿。

生活周刊:你觉得李雪飞、栾兰和你比起来,还有哪些不足?又有哪些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地方?

白淑贤:雪飞、栾兰这一代的演员跟我不太一样,很多时候会有温吞、胆小的一面,要我推着、逼着向前走,但是既然做了我的学生,我就不允许她们懈怠。我很自豪的是,李雪飞、栾兰成长得都很好,很多方面都比我强。从条件上,从整体素质上,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我也常教导她们必须比老师强。如果一代不如一代,剧种就可能倒退了。雪飞形象好、嗓子亮,栾兰舞刀弄枪的功夫特别棒。他们经过自己的努力和组织的培养,现在都取得了非常优异的成绩,雪飞已经得了梅花奖,栾兰也刚刚入围了第30届梅花奖。我和这些学生,就像母女一样,毕竟她们都是很小就到我这了,从练功到吃喝拉撒都要管,包括现在,她们的生活我也会关心。我希望她们不但事业成功,家庭也完整幸福,因为作为演员,我希望她们要有爱,这样在台上诠释不同人物时会更容易融入感情。

生活周刊:年过古稀登台演出,照样能亮出满堂喝彩的“朝天蹬”,你现在还坚持练功吗?

白淑贤:我现在只是坚持做一些素质训练,锻炼肌肉,保证走路有劲儿,有精气神儿,不弯腰不驼背,有了肌肉能力,加上以前练功的基础,腿自己就能抬上去了。我觉得女孩子都该做做基础训练,有利于健康,对气质也是很好的修炼。

生活周刊:你这样一直执着于艺术,家人支持吗?

白淑贤:我爱人是典型的山东人性格,很倔,从来不会像别人那样捧我。有一次央视来采访,给我愁坏了,人家记者就想让他夸夸我,他开始死活不上,后来勉强同意了,结果对着镜头来了句:“到家了工作电话也响个不停,一打就打到半夜,你说大半夜的就算我们家人能理解,人家邻居不烦吗?”但是爱人一直在默默支持我。我出去拍电影,一去就是半年,两个孩子完全扔给他了,他从来没有一点怨言。邻居跟我说,看见我爱人去买啤酒了,就知道我出差回来了,这是他默默庆祝的方式。我刚出名那会,好多记者问我,在感情方面会不会面临什么诱惑,我说,我不认为就我这种性格,离开了这么包容理解我的一个人,我还能再找到一个同样默契的人。我不是那种典型的贤妻良母,对事业的追求超过了家庭,做饭、洗衣服这些事做得也少,都是我爱人在操持。包括我表演时耍的扇子总爱掉地上,我就想整个活扣儿套上,他做这些事情都得心应手,因为他学理工科出身,手很巧,我觉得我身边需要这样一个人,所以我对他不只是感激,也有依赖。有人问我的光环会不会给他带来压力,这个应该不会,他也有他的自信,他是早年从华东师大毕业的知识分子,享受国务院津贴的工程师。我的两个女儿更像她们爸爸,从小爱看书,所以她们也没有继承我的衣钵,她们现在一个是医生,一个是公务员。刚退休那会,女儿们开始还劝我,希望我在家享享清福,带我出去旅游,可我去哪玩也吃不香睡不好,总是想着龙江剧,后来孩子们也无奈了,觉得我怎么高兴怎么来吧。一直到现在,我家庭幸福,儿孙不用我操心,所以我所有的牵挂甚至抑郁都来自龙江剧。看到演出有失误我会生气,听见新编的曲子调不对了我会上火。

生活周刊:现在龙江剧在地方戏种中,应该算是很领先的了,下一步,龙江剧的发展该怎么走?

白淑贤:对于龙江剧的未来,我充满信心。一是我相信随着人民生活水平越来越高,大家还是愿意走进剧场,真正的艺术一定会有市场。这次梅花奖评比回来,院里会给我搞一个拜师会,出戏首先要出人,李雪飞、栾兰后面还要有人,这才叫梯队。二是我们会成立一个研究会。文化厅的领导非常明白传承的重要性,对我们老艺术家也非常尊重,已经给我们拨款30万元了,将龙江剧的音乐唱腔规范程式化,大慢板、小慢板、咏叹调,导板等戏曲音乐,把这些行话都著书成册,给后人遵循。我的第三个愿望眼下似乎还达不到,就是我希望有一个我们自己的剧场。

我特别想说一下,黑龙江文化厅的领导对我一直很支持,张丽娜厅长特别关心龙江剧,特别支持我的事业,在经费很紧张的情况下,还每年拨点经费,让我把白淑贤龙江剧研究会成立起来,把龙江剧发扬光大。还有副厅长于峰,在各方面鼓励我。所以我非常感激他们,必须要有一股心劲,做出点成绩来,为剧种留下些东西。

  ·  中国戏剧大家系列访谈之二十六  ·  

白淑贤,著名龙江剧表演艺术家。历任黑龙江省龙江剧院院长、黑龙江省文化厅副厅长、中国戏剧家协会副主席、黑龙江省戏剧家协会主席等职。从事龙江剧事业五十余年,白淑贤创造了龙江剧独特的表演形式,形成独具神韵的白派艺术风格。她的双手书法和作画,被誉为戏曲界“艺海奇花”“一代绝才”。她先后荣获两届“文华大奖表演奖”、两度中国戏剧“梅花奖”和上海白玉兰奖榜首。作为龙江剧的创建人,她的名字已经成为与龙江剧共生的一个名词。

上世纪八九十年代,她的代表剧目是精品艺术“三部曲”——《双锁山》《荒唐宝玉》《木兰传奇》,每一部都叫好又叫座,让中国戏苑刮起一股“白旋风”。进入新世纪,由她担任出品人兼艺术总监的《梁红玉》,担任策划兼艺术总监的《鲜儿》,先后荣获多项国家级大奖。黑龙江省龙江剧院被文化部评为“全国地方戏创作演出重点院团”。

本系列访谈由中国戏剧家协会合办

生活周刊特约记者 王静

来源:青年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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