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达成人童话的幻想之巅,在小剧场邂逅王尔德的《石榴之家》
2024-12-19 文教

青年报•青春上海记者 冷梅

12月19日,改编自英国唯美主义作家奥斯卡·王尔德同名童话的戏剧《石榴之家》在YOUNG剧场迎来首演。与原著不同的是,戏剧《石榴之家》对书中多篇故事进行了重新建构,导演兼编剧佟焮雨通过对一系列奇幻和悲剧情节的组织,将渔夫与人鱼的爱情、夜莺对学生的自我牺牲、小矮人与公主的悲剧等多条故事线交织在一起,创造出一个多层次的叙事结构,最终形成了单个完整的充满象征意义和深刻内涵的现代剧场作品。

人鱼的离开、夜莺的死亡、小矮人的心碎,强烈的悲剧色彩与生死的大开大合,奠定了全剧并不会如传统童话般走向轻松圆满的结局。但当角色置身于其中、做出选择,究竟什么才算得上圆满?

通过讲述多个超现实角色与人类发生的故事,创作者借着童话的外壳,将人性的复杂与抉择隐喻其中:人鱼的美好诱发渔夫的欲望,渔夫选择放弃自己的灵魂;夜莺从学生身上看见了渴望的爱情,选择付出生命的代价换得一支蔷薇;小矮人选择将自己的价值附着于公主的赞赏之中,最终因自己的丑陋外表心碎而死……在世俗的视角中,他们的行为或许难以被理解,然而对于个体而言,情况可能并非如此。渔夫对爱情的执着追求、夜莺临终时所体验到的幸福感、小矮人在获得白玫瑰时的极度喜悦,都是他们生命中真实且深刻的体验,也是个体曾经真实存在于世上的证明。

记者发现,在话剧作品《石榴之家》中,角色之间巨大的身份差距、阶级差异强调着信仰的多样性与合理性。思维角度的不同,决定了选择不再只有对与错,结局的圆满与否也不再由生命的存亡来评判,唯有立体鲜活的人物内心,才能让观众唏嘘之余看到幻境中的真实,从而思考生命的意义。

在《石榴之家》的舞台上,皮耶罗这一角色是改编后不可忽视的全新创造。剧中,他似乎扮演着导演或指挥者的角色,控制着剧情的发展和其他角色,但在行动的具体表现中,他却又并非是全然中立的。有趣的是,皮耶罗的情感正是在他试图控制他人情绪中而产生的。

因果相扣,皮耶罗自然象征着命运的无情,是世事的操控者,可是在他人命运莫测的摆布之下,他又成为了被操控者。当舞台上唯一客观的锚点被撼动,对情感不确定的恐慌,更为加深了故事的情感深度与悲剧浓度。

除此之外,黑衣人在本剧叙事中也是十分重要的戏剧动力。他们是皮耶罗手下的提线木偶,自我物化之后,如同古希腊戏剧中歌队般存在;他们悄然穿梭于剧情的缝隙之间,成为推动故事前行的神秘力量;他们不仅是剧情的旁观者,更是深陷其中的参与者。夸张的肢体语言强调着重要的戏剧道具和戏剧动作,充分调动观众的情感,促使剧场中的氛围变幻,巧妙地为观众提供解读故事的线索。

为了串联起三个不同背景下的童话,舞台上的《石榴之家》采用了戏中戏的创作手法,将故事置于皮耶罗剧团的空间之下,合理化故事发生前提的同时,也为戏剧本身叠加了一层解读空间。

“我们希望把换景、撤景,甚至是更换戏服的一面,明明白白展现给观众。我们很明确在表演一个戏里面的戏目,能看到演员如何更换衣服、切换自己的情绪,或者上一幕他是这么一个人、下一幕他是那样的人,真的很有意思。”导演佟焮雨告诉记者。舞台上,戏剧的第四堵墙似乎被推开,但舞台上大量沉浸式的视听设计却仍然包裹着它:音乐盒的声音、迪斯科球的光效、镜子所围成的牢笼、黑衣人的舞蹈……一系列的设置既贴合着童话里的色彩,也暗喻出台词之下的象征含义。

利用剧场特有的表现手法,戏剧《石榴之家》为王尔德百年前的唯美主义创作重新赋予生命,并于无形中,将“生”“死”“荣”“辱”“美”“丑”“爱”“牺牲”等主题的探讨再次引入人们的视野。当童话故事在剧场中落下帷幕,它不会消散,它会在今时今日的现实世界中汲取新的生命力、开启新篇章。

青年报•青春上海记者 冷梅

编辑:陆天逸

来源:青春上海News—24小时青年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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