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戈”起舞,“野花”绽放,回归“舞者”身份的金星再爆金句
2020-09-29 文体

青年报·青春上海记者 冷梅

10月15日至18日,上海金星舞蹈团将在上海大剧院演出舞团经典作品《海上探戈》及2018年首演的“态度之作”《野花》。在舞团艺术总监金星看来,这套作品“特别适合在疫情期间演出,因为这个作品就表现了生命力,表现每个人的生命在特殊时期间对生活的态度。”金星本人也将作为舞者,在《海上探戈》中登台。回归“舞者”身份的金星热爱舞台,对艺术孜孜以求,9月28日,金星在接受专访时深度解析了她的舞蹈“理想国”,各种金句频频爆出。

《海上探戈》由十个独立剧目组成,其中《半梦》获1991年美国舞蹈节最佳编舞奖,《红与黑》和1998年获中国文化部颁发的文华奖。这些作品仿佛是金星生活回忆中飘落下的一片片梦,交织成一个迷人的故事,以西方的舞蹈形式,融合中国博大精深的文化内容,让人们在宁静中感受到灵魂的力量。

《野花》则是上海金星舞蹈团2018年全新态度之作,历时近4年构思打磨,也是金星继《笼中鸟》与编舞大师亚瑟·库格兰(Arthur Kuggeleyn)的二度合作。《野花》并非是“田野上的花儿”,而是一种有“态度”的存在——凶猛而独特、有目标有决心,表征着一种顽固的生命力,这种生命力可以让野花在坚硬的水泥中盛放、在苍白中五光十色、在禁锢中婉约……

今年上半年来,演艺行业受到疫情影响,而金星和她的舞团却显得尤为“淡定”,即使暂时离开舞台,对艺术的追求、对作品质量的打磨,反而成为他们日常的坚持。

 【专访金星】 

每个人都是一朵野花,在生命的舞台上盛放

记者:能否详细解读一下《野花》的“态度”?

金星:这个作品最大特点是拉开大幕以后,全团16个演员,70分钟没有停下来的时候,就跟演员跑一场马拉松一样。我第一次联排跳完以后,看到演员全趴在地上,好在他们心理建设很好。他们相互感染、相互促进。迎接高峰,也感受低谷,恰恰真实地再现了“野花”的自由绽放。演员诠释的大概只有十几个动作,然后就是不同重复。这中间,却有很深的创作哲理:建立、摧毁、重建、再摧毁……这个过程何尝不是生命循环往复的过程?

记者:如何定义金星舞蹈团的创作风格?

金星:金星舞蹈团最大的特点就是靠身体说话,用肢体的质感来传达情感,追求舞蹈的思想性。我们通常没有华丽的舞台布景,有的只有演员的肢体表现力。就像《野花》,这个坚持跳完的过程,你对生活、对生命就有了更多理解。我觉得现代舞最大的意义是要启发你的思想,而并不是你到底看到了什么?炫技你看杂技就好了,现代舞是慢慢把你带入一个环境当中,让你有所启发,有所感受,这是现代舞最大的魅力。

记者:观者会有什么样的感受?

金星:我记得在舞蹈中新首演时,陈薪伊导演去看了《野花》,看完之后她就说:“人活这一辈子,太不容易了!因为你不论遭遇了什么,永远不能放弃。只有坚持,才能像‘野花’一样盛放。”

金星舞蹈团只有一套训练体系,抹掉你全部的教育背景,只为作品服务

记者:金星舞蹈团里甚至还有一些非专业舞蹈演员,金星舞蹈团的演员有哪些特点?

金星:金星舞蹈团的演员在台上跳舞,你看不出这些演员的教育背景,这是我希望看到的。我不希望人们去定义演员,她是跳芭蕾舞的,他是民族舞的起范儿,跳现代舞时也改不了那个范儿。金星舞蹈团有着各自的舞蹈背景,古典舞、民间舞、芭蕾舞,甚至没有任何舞蹈背景的,最后呈现出的作品,让你看不出演员的训练体系。最后你会发现,金星舞蹈团只有一套训练方式,这个方式恰恰是为了作品而服务,把你的教育背景全抹掉。你只会看到作品,我不用演员的背景、技术来干扰你对艺术的欣赏,就是作品在先,演员在后。所以,虽然我是领头羊,但是我们每个演员,也包括我,所有人都是群舞演员,所有人也都是独舞演员。

记者:你觉得对于舞者来说,舞台最大的魅力是什么?

金星:去年最后封箱,我在大剧院跳梁祝(《半梦》)时,讲句心里话,我瞬间里是有抵触情绪的,跳了20年为何我还在跳?从24岁跳到53岁,从技术层面,我肯定达不到24岁时的身体巅峰。可是大幕开启,音乐响起,一瞬间我就精神抖擞了。舞台告诉你:你是谁?你该干什么?你别在乎舞台之下你有多么大的社会影响力、名气,跳舞的一瞬间,你就是梁祝里穿着红衣服的女人。这就是舞台最大的魅力。

这里,是我精神上的自留地

记者:金星舞蹈团里有很多年龄很大的演员,他们的舞蹈生命为什么会比较长?

金星:我经常说到在金星舞蹈团,哪怕你签了合约,不在舞团跳舞超过三年以上,我都不承认你在舞团待过。三年就像大学一样,经过系统性打磨之后,你才会慢慢体会到为什么要在这个舞团你跳舞。其实从始至终我都很清晰对金星舞蹈团的定位。我办金星舞蹈团并不是说就跳金星一个人的风格,我是特别喜欢分享的一个人,所以我就希望能在舞台上建立一个艺术分享的空间。我把喜欢安安静静,以很单纯的方式跳舞的人形成一个我们自己的群体。我从来也没说过,金星舞蹈团一辈子只跳金星的作品。我有太多的兴趣,电视我也感兴趣,电影我也感兴趣,卖货我也感兴趣,而这些兴趣提供了经济来源,支撑我能够养一个舞团20年。这里,是我精神上的自留地。我们舞团很多演员、编导跳了十几二十年。他们不是忠诚于我,他们忠诚于他们心中的舞蹈,仅此而已。

记者:金星舞蹈团也有一些非专业舞蹈出身的演员,我们选择舞蹈演员的标准是什么样的?

金星:没有标准,其实非专业舞蹈演员的话,他一定要有一个独特的特质,比如说他天生有舞台的表现能力。他可能没有舞蹈基础,没有经过专业舞蹈学习,但他在舞台上最起码肢体是协调的,她有演员身上的光芒,跳舞是需要悟性的,不单单是日积月累形成的。所以我觉得每个人都可以跳舞,看你怎么跳,看你跳什么,尤其是现代舞可能性更多。

观众不喜欢,一定是作品有问题

记者:舞蹈作为你创作的自留地,它是一个比较抽象的艺术形态,偏重于个人表达。为了让大众看得懂,会在艺术追求上有所妥协吗?

金星:我觉得好的现代舞作品要和观众产生交流。有些现代舞,一副居居高临下的态度,觉得观众看不懂,是因为他们理解水平不够。我觉得这种态度是不可去的。真正的态度是能够与观众在剧场里产生交流。如果不需要交流,你在排练房里自娱自乐就好了,何必要拿到舞台上演出?交流,是一种态度,彼此是平等的。你让观众买票看戏,不应该和观众产生交流吗?更何况,永远不要低估观众的接受能力,关键是这部作品能否打动观众。每次开演前,我常常上台和观众说,这可能是你第一次看现代舞,没关系,现代舞不需要去解读,你只要尊重你内心的感受就好了。如果观众不喜欢,看不懂,一定是作品有问题。

记者:你对舞蹈和其他领域的时间分配比重是什么样的?

金星:舞蹈30%,其他社会活动30%,还有40%留给家人。我是一个特别追求生活品质的人,钱是挣不完的,我需要好好生活;30%做社会活动,例如媒体、电视、购物等等;30 %留给舞蹈,花时间营造艺术氛围,邀请世界各地的艺术家来创作,我当观众,做桥梁,给他们喝彩,为他们做翻译,这个过程无比幸福。在艺术方面,我甘愿做任何付出。每一种角色,我都会切割得很清楚,各自扮演好,回到家里我就把自己的日子过好。

青年报·青春上海记者 冷梅

编辑:张红叶

来源:青春上海News—24小时青年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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